水滴得很慢,两人等了许久都不见下方的瓷碗装满。
弯腰也弯累了,两人就起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夜沉央这边从山匪口中问出了一些东西,就立马派人去找吴恩,让他把户籍档案翻出来,他们得好好查一查。
南青这边药已经差不多配制出来,很快就需要去大量采购相关的药材了。
采购药材还需要一批人护送,且保不齐会有人阻拦,他们也得小心行事。
现下姜瑜在乌衣巷,与长风一起,将所有的灾民都聚集起来,然后登记名册,包括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等,还有自己失踪的亲人的,全部登记在册。
这里也只能收集灾民的信息,还没有所有景州城的百姓的信息,因此还得去将户籍册拿出来,一一核对。
核对的事就交给方行歌了,他已经审讯完山匪,现下正没什么事,夜沉央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吴恩将方行歌带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摆满了书架,一册册的户籍簿,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
方行歌看到这些册子,头有些大,这会不会有点儿太多了。
他进城也没看见多少人啊,这景州百姓背井离乡的人有些多啊,就是不知其中有多少人是被骗进了英卫军。
无法,他只得硬着头皮上,还安排了两个人和他一起查。
查户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得先将里面的所有信息都按一定的顺序排列,然后一一去核对。
这里的户籍信息主要是按照姓名来排序的,幸好这些同姓一般都住在同一个村子,否则光是查地址就很麻烦。
当几人整理出一摞户籍册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明日就先按照这些册子去实地审查清楚,将伤亡的人或是失踪的人记录在案。
这是一个大工程,明日估计还得多派几人来做这件事。
做好这个决定后,方行歌就与另外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屋子。
为了保护里面户籍册的安全,方行歌又派了一队人守在了屋子外围。
几妆痕这边,这一碗水终于接完了。
可以看到,一开始略显浑浊的水此刻变得清澈,说明装置是有用的,李月兰也激动了起来。
这装置非常有用,能将浑水变清澈,而且制作流程还很简单,就是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
不过这只是因为装置比较小的原因,若是装置更大一些,相信速度也会更快的。
接下来就需要测试一下这个装置能用多久,或者说,这样的一个装置,能够承担的流量是多少。
这样就能够大概预测装置可以用多久还能保证过滤效果。
不过现在天色也黑了,今日就没必要再试验了,等到明日再继续试验即可。
等到众人用过晚膳以后,就回了各自的院子。
方行歌现在对李月兰和姜瑜进一个院子的事已经免疫了,现在他想,这两人的关系若是没有皇上的默认,想来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了。
几妆痕一路上都是和夜沉央在一个帐子中休息的,现在也是顺理成章的住进了一个院子。
就剩下南青和方行歌两人,独自一人住在一个院子中。
几妆痕回到屋里,夜沉央紧随其后。
其实几妆痕觉得她心理上是不排除和夜沉央住在同一间屋子的,但是生理上,这具身体毕竟才十四岁,真的太小了。
她是真的挺害怕夜沉央一个狼性爆发,两人就顺理成章了。
这种事,还是得成年以后才行,太早对身体的发育不太好,尤其是女孩子。
于是,整个进屋的过程中,几妆痕没和夜沉央说一句话,夜沉央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后来发现几妆痕实在行为可疑。
他就是想抱抱她,她就展现出一幅他要对她干什么坏事的警惕表情,让他举起的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阿痕?你这是怎么了?”
夜沉央实在不解,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到了今晚就成这样了。
赶来景州的路上,她不是窝在自己怀里休息了很多次吗?
几妆痕也不好说的太明显,只说今日实在是累了。
等到夜沉央脱下衣服上床的时候,几妆痕绷不住了。
“元辰,咱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太早了?”
夜沉央简直想把困惑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他看着她略显忸怩的神态和动作,不由得问了出来:“这天色挺晚的了,还早吗?”
几妆痕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根本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她现在确实是不想上床和他一起,生理上来说真的太早了。
突然,夜沉央福至心灵,仿佛一下子点通了,阿痕这是害羞了?
“阿痕你别担心,我说过的,你还小,我不会那么早就伤害到你的。有些事等你长大一些再说。”
几妆痕听了这话,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她相信他的话,他既然说到就会做到。
这下子,她也就不再忸怩,直接褪了外衫,只留中衣上了床。
窝在里面不愿露出头来,夜沉央宠溺的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轻轻将人揽进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鼻尖是隐隐的栀子花香,夜沉央此刻心里满是安宁和幸福。
很快几妆痕就睡了过去,今日一进城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一天,她也累了。
夜沉央还在想着递信的事情,此刻还没想好该怎么将信递回京城。
渡魂阁在景州没有设置分部,主要是因为渡魂阁算起来不是一个情报组织,而是一个杀手组织,主要干的还是杀人的事。
想到这,夜沉央突然想起来,几妆痕的烟月楼虽然在景州没有暗桩,但在邻近的青州是有的。
所以可以将信送到青州,再由青州的烟月楼将信送回京城。
毕竟烟月楼是几妆痕新成立的,算得上是一个还很隐秘的组织,这些暗地的人对京城对他们很熟悉,可却不知道烟月楼的存在。
想到这,夜沉央低头看了一眼几妆痕的睡颜,不由得再次感慨,幸好有几妆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