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嫣,也就是御史夫人,也在一旁附和,她也觉得此事不会是真的。
她平日里是从来不会过问闻人清的事务的,今日若不是因为灵儿,也不会插手闻人清的事情。
“灵儿,你别插手这件事,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阿爹,调查出事情的真相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为什么你现在却是仅仅只凭几封密信就将夜将军打死呢?我相信就算是皇上,也会再将此事调查一番才会给他定罪的。”
灵儿的一番话直接点醒了闻人清,她说得对,他的职责不就是调查真相吗?
可现在的他,却是帮别人完成栽赃的共犯,这一起案子,明明在最开始他心里就有数,为什么他还是让这件事就这样发展下去了呢?
难道当时他自己不明白慕容奕为什么让自己和韩泽川一起去调查的意图吗?
就像他自己想的,现在这个局面,想要让夜沉央脱罪,就只能去查靖王,靖王当初的说辞一看就漏洞百出。
但如今这件事由他做似乎已经不合适了,他没准可以去找找韩泽川,让他去调查靖王。
“我们灵儿真的长大了,阿爹这次确实做事有失公允,应该两方都要调查的。”
闻人清听完灵儿对自己的质疑,只觉孩子真的长大了,虽然她自己可能是带有私心的认为他不该如此草率的下结论,但是她说出来的话是对的。
他作为御史大夫的职责就是查清真相,如今他这般做,已经算是违背了自己的职责,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人清正廉明,绝不收受任何贿赂,但他在今日这件事上是真的没有做好。
明日上朝时他就向慕容奕汇报此事,且让他再安排其他人去跟进此事,而自己应该明日上朝结束就要去阳城了。
要留时间给韩泽川调查靖王,所以自己去往阳城的途中,可以不用那么赶时间。
而夜锡明,在听完南青的建议以后,与夜宴再商讨了一番,这件事得由父亲来做,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得与林风见一面。
夜沉央院子里的人和物,他们都不熟悉,必须与林风沟通一番才行,了解了夜沉央院子的情况以后,他们才能真正开始调查一事。
而程潇,在晚上的时候,收到了慕容奕送来的密信。
看完密信,程潇将信放到了书案上,这事儿太紧急了,他根本没办法去调查兵器的事情了。
现在御史大夫已经搜到了那些信,说明靖王很早就开始在布局了,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元辰从边境回来的时候,据说那时候他回京是因为立了大功,加上父亲的嘉奖,皇上定然是抓住这个机会大加奖赏元辰。
而且那个时候,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回来时双腿已经康复了,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靖王就开始产生危机感了。
现在他最紧要的是找到靖王的弱点,或者说是要找到靖王的漏洞,很明显此事和靖王有莫大的关系。
如今林风被御史大夫抓进了监牢,他必须得去见一面林风,了解夜府的情况,从放信之人下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可他该怎么去见林风呢?那可是御史台的大牢,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突然,程潇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神飘动,细细想了下,叹了口气,原本他是决定如无必要,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但现在情况紧急,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着,他收拾了一下行装,穿着这一身月白的衣服,在夜色中实在太过显眼,他要去换一身夜行衣。
待他换好衣服,在院门口又jiujie2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爬上了房顶。
将军府和御史府离得不远,不到一刻钟,他就出现在御史府的屋顶上,辨认了一下位置,他才下了屋顶。
程潇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走在回廊中,时刻注意着周围。
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小声的说话声,他赶紧跳上回廊的房梁,谨慎地看向下方。
来人是御史府的几个丫鬟,程潇听到她们口中小声的说小姐在夫人府中都快一个多时辰了,此刻应该是快要回来了,她们得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小姐的闺房。
御史府就一位小姐,程潇知道她们口中说的就是灵儿,听她们的意思,此时灵儿还没有回自己的院子。
既然如此,那他就在她的屋中等她吧,于是他观察了一下周围,没什么人就又跳了下来,抬脚往灵儿的院子走去。
御史府原本就三位主子,仆从更是不多,程潇自然是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很是安全地就到了灵儿的院子。
灵儿在闻人清的院中,和他们聊了很久,秦语嫣见天色实在太晚了,才把她打发回来。
回院的一路上,灵儿都在想,应该怎样才能消除夜沉央的嫌疑,或者哪怕只是减少夜沉央的嫌疑也比现在好。
听阿爹说,他还抓走了夜沉央院子中的一个下人,应该是夜沉央的手下,而且看似知道不少事情,但他怎么也不愿意开口。
如果有机会能够见到这个人,是不是就能知道些什么?可是自己若是贸贸然去见了他,要怎样让这个人相信自己,然后说出真相呢?
她作为御史大夫唯一的孩子,想要见一个监牢里的人问题倒是不大,但是见到他没有用,只有他说出真相才行,哪怕只是将他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也行。
这样她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起,之前几妆痕离开的时候,告诉过她烟月楼的事情,她到时候可以用烟月楼的人手来调查。
灵儿就这样,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
当她走进自己的屋子时,见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她就让人出去了。
一群丫鬟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个离开的还将门给合上了,程潇见那些丫鬟们都离开了,也就从屋顶上下来,仔细观察了下,周围没有人,他才打算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