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准备了一把匕首,刀锋异常锋利,在进屋为令妃治疗之前,他就写下了一些补血的方子交给沉月,让她先去熬药。
沉月以为这药是给令妃娘娘用的,点了点头立马就拿着方子出去了,虽然她看过方子以后还很疑惑,为什么方子上面的药材都是补血的。
见沉月出去了,南青才将门合上,然后又插上了门闩,只是滴血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沉月熬药回来,他肯定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但是他的身份毕竟特殊,他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不能让其他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将门锁了起来,不让其他人有中途进来的机会。
令妃娘娘躺在床上,此刻的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又似乎很平静,她觉得自己有一半的可能解毒,另外一半的可能就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她也已经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
南青提着一盏油灯和一个酒壶进来了,当他走到令妃床前时,把东西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令妃此刻没有力气,她没办法坐起来,只能靠南青将她扶起来坐着。
令妃靠着床头坐着,微微侧头看向南青。
之间南青将油灯点燃,然后将匕首放到火上,慢慢炙烤,时不时翻转两下,见烧得差不多了,他把匕首拿开,吹灭油灯。
令妃以为他要下手了,但是南青并没有动手,而是将酒壶打开,把匕首伸进去。
匕首很烫,放进酒壶里以后有一点儿动静,然后立马就没声了,停了两秒钟,南青就将匕首拿出来了。
然后他拿出白布,将匕首上的酒擦干,又用这块白布去擦自己的左手手掌。
待到他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放下白布,然后右手将匕首抵在手掌心上。
沿着那条竖着的纹路,南青轻轻地划着匕首,很快就有血珠冒了出来,他立马放下匕首,拿起床边桌上的茶杯去接。
血并没有一直流,很快伤口的血就凝固了,没有再流一滴进茶杯里。
南青将茶杯拿起来看了看,觉得量应该是足够了,然后就将茶杯递给了令妃。
“令妃娘娘,也许这血腥味你不喜欢,但是你得喝下去,否则一会儿血就凝固了。”
令妃接过茶杯,二话不说就将茶杯放到了嘴边,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味道真的说不上好,甚至可以说难喝,但是喝下去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令妃竟然觉得自己突然有了精气一般,头脑都清醒了很多。
南青也在此时处理自己的伤口,虽然划的口子很小,但是手掌上还有匕首上,都有酒,这些酒在伤口处发挥着自己的作用,钻心的疼。
南青也是紧咬牙关才没有多吭一声,不过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凝血以后就不怎么疼了,为了冲淡房间里的一点点血腥味,南青专门带了一个荷包,是桂花香的。
令妃喝完以后就将杯子递给了南青,南青接过以后立马提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涮了涮杯子。
然后将茶水到在了床底下,这下子屋子里就只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了,把酒壶合上以后,酒味就散了很多。
待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以后,南青才去了门口,悄悄把门闩给取了。
他速度很快,所有流程做下来都还没用一刻钟,这会儿沉月肯定还在熬药,南青也就放下心来。
令妃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之前她一直脑子都不是很清醒,总是晕晕的。
但是喝完南青的血以后,她慢慢地感觉蒙在自己脑子里地那些纱好像被揭开了一般,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
然后她渐渐地发现自己的手也越来越有力气,不再像之前一样,连握拳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没法完成。
就在她惊喜之际,门突然响了起来,南青和令妃都看向门口,此刻房门还是禁闭着的,看门外那人的身形,应该是沉月无疑了。
南青说了一声进,沉月就将门打开了,她端着药进了屋,那盛药的碗都还冒着热气。
她一步一步走进屋来,竟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于是她绷着头皮说了句话:“南大夫,我按照你的方子熬了药,这药刚盛起来,应该还很烫,得凉一凉才能够令妃娘娘喝。”
南青点了点头,看向沉月,见她脸上没有什么疑惑的表情,想来应该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这药就先放在这里,一会儿凉了我会守着令妃娘娘喝的,你先出去吧,我还得接着给令妃娘娘切脉。”
其实刚才沉月就有点儿觉得奇怪了,但她没表现出来,听南青这样说完,她心里更疑惑了,难道刚才南大夫没有给令妃娘娘切脉吗?那他是在干嘛呢?
不过她没问出来,既然让她去熬药,就是想要支开她了,既然他们选择对她隐瞒,那么她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不如就装糊涂好了。
沉月点点头,放下药就出去了,然后走之前还将门给合上了。
南青见沉月走了,就转身走到令妃的床前,坐在椅子上,让令妃将手伸出来,他要为她切脉。
令妃娘娘摇摇头,对着南青开口说道:“你先将伤口处理下,然后喝完药再给我诊脉吧。”
南青没拒绝,令妃说得对,他得先处理好伤口,避免感染才行,虽然这地方是他挑了很久才决定下来的,手掌是他身上伤口恢复得最快的地方。
只要不感染,他的伤很快就能好,哪怕感染了也不用太担心,他的身体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毕竟他身份特殊,还有特异能力,百毒不侵。
南青简单查看了一下伤口,发现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用右手试了试桌上的药。
药已经不烫了,他就端起药到嘴边,将一整碗药都喝了下去。
这药确实苦,一直没有皱眉头的南青,这会儿被这药折磨的皱了眉头,他脸上一脸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喝的表情,连一旁的令妃看了也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