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说着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张扬以为她是想起那时的心情,一时之间还得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所以后来我知道程潇是在寒山寺调查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在调查那两人了,所以我才将那块布给了程潇,无论他是要怀疑我还是怎样,都会派人将我守起来,我也当是寻了一个庇护。”
张扬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知道那时的人是令妃,因为后来令妃寻了程潇的庇护,还给了程潇重大的线索。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吗?所以当初的那两人是在确定了人是令妃以后才走的,因为令妃周围有金吾卫守着,他们无从下手所以他们才走的。
照这样来看,他们很有可能是程潇来之后离开的,至少是在令妃给了程潇线索以后才走的。
不过那两人在暗处,没被查到也很正常,毕竟他在寒山寺里待着的时候,那些金吾卫也没找到过他。
既然如此,那他之前的猜测可能不太对,那两人应该也只是因为一开始不知道是谁所以没动手,后来知道是令妃了,却碍于金吾卫在所有没法动手。
后来也许是因为什么急事他们才离开寒山寺,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所以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查出些什么东西。
“令妃娘娘可否告知你又是为何被送去的寒山寺?”
提到这个,令妃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先皇双胞胎兄弟的事情,她并没有和多少人说过,如今张扬问出了这个问题,想来应该是不知道先皇还有双胞胎兄弟的。
既然如此,那她要说出来吗?想了一会儿令妃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张扬,因为她知道了害她的是卫青,这件事也许和先皇的双胞胎兄弟没有关系。
“我是在宫里被人陷害,后来先皇驾崩,自请离宫去往寒山寺为楚国祈福的。”
张扬知道皇宫里很多勾心斗角,令妃说的被人陷害,也许就是宫里的那些纷争导致的。
令妃见过先皇的双胞胎兄弟,她离开京城皇宫,一方面是被人陷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逃离皇宫,因为那里绝对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竟然能够在皇宫里见到先皇的双胞胎兄弟,说明什么?先皇是知道他有这样一位皇弟且默许了他自由出入皇宫。
他既然让他这位皇弟出入皇宫,就说明他抱有愧疚的情绪,也存着弥补的心态。
但是后来先皇病逝了,令妃是不相信的,明明那么年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生了病,还因病去世。
所以她才想逃离那个皇宫,不想再待在那里,谁知道下一秒她是不是也会无声地离开。
当初就算她在东洋也是被软禁在皇宫里,但至少在东洋,她的性命是无忧的,吃穿也是不愁的。
张扬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知道他想问的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他知道如今令妃身体不舒服,他也不便多待。
“多谢令妃娘娘今日告诉我这些,之后还请令妃娘娘多保重身体,张扬这就告辞了。”
令妃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他隔着屏风,看不见她的动作,又轻声开口应了他的话。
张扬起身就走了出去,南青和沉月都在房门外,见张扬出来以后立马上前。
当然他们并不是想问张扬什么问题,而是想去确认屋中的情况,见屏风还如原样摆放在那里,两人都隐隐松了口气。
张扬虽然疑惑两人的动作,但却没多问,他还得赶着去见程潇,不便与两人周旋。
南青进了屋子去确认令妃的情况,沉月则是将张扬送到院门口。
“公子想问的既然都问过了,之后还是尽量少来,免得引人怀疑。”
沉月这般一开口,张扬倒是向她投去打量的眼神,虽然他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沉月在张扬的打量下,手心不由得出了汗,张扬的眼神过于犀利,极具侵略性,沉月在他的眼神中无所遁形。
不过张扬并没有怀疑她什么,毕竟她是几妆痕的人,他还是愿意相信的,只是单纯觉得眼前的姑娘有一种率真的傻气。
他现在只是没有时间去管她们的事,所以并没有多去计较。
一开始他是相信沉月口中的令妃不舒服的事情,但是和令妃对话的过程中张扬就已经发现了,令妃的精气神非常好,说话也非常有中气。
所以他就知道了沉月竖起屏风,应该是为了让自己不看到令妃,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其他的没必要多去计较了。
于是张扬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走了,沉月见他转身离开,松开了自己刚才无意识紧握的双手,狠狠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也关上院门转身走了。
现在张扬已经大概知道了令妃的情况,他还得去找一趟程潇,告知他今日他发现的那个洞口。
因为他一人并不好去探查那洞口,他打算告诉程潇,让程潇派人和他一起去调查那洞口。
张扬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他得赶紧去将军府一趟。
而李月兰这边,她已经打算启程去前线了,无涯城的事情她打算直接交给颜秋许和褚卫两人负责。
她早一些去见前线的部下,才能够尽快组建好起义军,虽然无涯城的人还没有集结完毕,但她相信颜秋许和褚卫两人,可以将此事做好。
李月兰启程的前一天,她又去见了颜秋许和褚卫两人,将她的打算告诉给他们。
两人都静默了几秒,还是颜秋许先反应过来,开口说了句话:“殿下,你只身前往前线须得多注意保全自己,属下们无能,现在无法脱身,也没法安排人护殿下周全。”
李月兰倒是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感激:“不,其实我要感激你们,因为有你和褚卫,我才能这么快就去往前线召集旧部下。”
颜秋许和褚卫两人连忙道这都是他们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