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生在我西域,那该多好。”不知怎么的,穆勒多感叹起来。
“西域人才辈出,大首的儿子女儿也是人中龙凤。”这话萧辞瀚是出自真心,单凭这几次接触的几个,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武力性情都不错。
“哼,你说我的儿子?狼崽子大了,早就跟我不是一条心了。”
萧辞瀚一愣,他说的是三儿吗?
“大首,坐在你身边的就是副统领带回来的那位壮士吗?”一个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嗯,没错,就是这位好青年。”
穆勒多看上去也有些喝多了似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顺便把萧辞瀚介绍给大家。
“这位壮士的风姿想必不少人已经领略过了,我想了想,这么好的人才应该留在咱们西域,正好是三儿带回来的,就给他做个军务副使。”
众人都起身祝贺,只有三儿和老五愣住了。
“不是说做统领吗?怎么一下子待遇差这么多?”若说只让萧辞瀚做个军务副使,那着实有些委屈了,三儿有些惋惜。
“大首这是给你送人呢!”老五更是惊讶。军务副使的官职还没自己的大呢,和领军阵前司一样,都是三儿的手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儿和穆勒多的关系很微妙,父子之间都有了防备,穆勒多也已经很久给过三儿什么得力的人了。
这一给就给个萧辞瀚这么厉害的,穆勒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宴席中其他人也都有此疑惑,一时间猜测议论纷纷。
宴席结束后,穆勒多又把萧辞瀚叫去大帐内说了会话,才放他离开。
“肖壮士。”
才走出大帐,就有人叫住了他。
萧辞瀚看去,竟然是卓雅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公主有事吗?”
卓雅对上萧辞瀚的眼睛,马上又别开,不敢看他。
“内个……我听说今天爹爹为了罚你给你穿刺甲了,怕你伤得严重,就给你带瓶金疮膏。”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不用了,今天大首已经给过金疮膏了。”
“啊,这样啊……”
一时无话,卓雅尴尬得脸都涨红了。
“公主若是无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萧辞瀚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给卓雅。
卓雅的侍女气呼呼地从旁边走出来:“什么嘛!这人怎么这样,对公主你这么冷漠!”
卓雅倒是很开心,把金疮膏捂在胸口,对着萧辞瀚的背影犯花痴:“他那叫深沉,总比老五那个皮猴样儿好吧。”
侍女忍不住叹息,没想到自家英明一世的公主,也逃不过被男子迷得五迷三道啊。
他们两人的对话全都落入不远处叶乔语和白雪的眼中。
白雪带着一股酸劲儿道:“没想到肖屠的魅力还挺大,人家刁蛮公主都喜欢上他了。”
叶乔语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她更担心他们今后的日子。
“你真的打算留在西域了吗?”叶乔语收拾着两人的床铺,既然已经和白雪坦白了,那也没必要避嫌了。
“嗯。”
“为什么?我们难道不回京城了吗?”
“对,不回了。”
萧辞瀚回答得很干脆,叶乔语的手愣在空中。
“不早了,快睡吧。”不等叶乔语再说什么,萧辞瀚一抬手灭了灯,拉着被子就躺下了。
现在连叶乔语也看不透他了,只能跟着一起睡下。
只是刚一躺下,萧辞瀚就将她一把搂入怀中,然后展开她的一只手,一根手指一笔一画地在她手上写着。
写完后,叶乔语恍悟,黑暗之中两人拉紧了手,心领神会。
帐外,一个黑影闪过。
“什么?你说他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
刚刚帐外闪过的人影就是卓雅派去监视萧辞瀚的人,卓雅和萧辞瀚说完话,看见他走向的帐子外那两个女人在等他,有些疑惑难道萧辞瀚和她们俩住在一起吗?
所以派人去看了看,结果两个人竟然都睡到一起了。
“他们这么亲密,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侍女也很生气,自己家公主难得喜欢上一个人,那人竟然和别的女人乱搞。
卓雅很难过,决定第二天去找萧辞瀚问清楚。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萧辞瀚就不在帐子里。
白雪看着卓雅,没好气地问:“公主不会是喜欢上肖屠了吧?”
卓雅被说穿心事,脸一红,硬着头皮道:“就算喜欢,又这么样?”
哎,又是一个痴情种。
白雪惋惜摇头:“我劝公主还是别想了,他已经喜欢上乔语了。”
“什么?他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哪儿好看了?”
卓雅自恃美貌全西域第一,结果竟然败在了一个平淡无盐的妇女身上?
看见有人和自己一样深受情伤,白雪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演武场。
一大早萧辞瀚是去赴任了,三儿作为萧辞瀚的上司,第一天应该领着他去熟悉一下军务。
不过萧辞瀚是谁啊,在中原领兵打仗了这么多年,对这些军务早就了如指掌了。
但是为了不让三儿起疑心,萧辞瀚还是虚心受教,学得有模有样。
“早就听说西域黑骑勇猛强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萧辞瀚看了演武场内士兵们卖力地训练,不由感叹。
西域人比起中原人,原本就有着身型上的优势,再加上这么残酷的训练,可以说士兵们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可以想像一旦上了战场,他们会如何凶残地撕咬敌人。
“嗯,确实勇猛。”三儿语气里似乎并没有那么的自豪。
场外忽然传来了一些骚动,萧辞瀚看了一眼,一群浑身是伤的人被捆绑着,赶到了演武场。
三儿皱眉,快步走了过去。
押解这群人的是野头儿,正厉声呵斥那群人。
萧辞瀚也跟上去。
“又有这么多人?上次不是已经筛选过了?”三儿质问野头儿,脸色不太好看。
野头儿倒是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上次没筛干净呗,这些小兔崽子,净会装,昨天的两个把式简单,今天的难了,就做不好了。”
萧辞瀚不明情况,问身边的人:“那些人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身边的小吏答:“那些都是从新兵营里挑出来不合格的人。”
怪不得看着年轻,眼里还没有那么浓重的杀气。
“不合格的话会怎么样?”
还没等小吏回答,下面就已经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