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和揽月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皆是长叹一声。
“揽月,你说我真是做错了吗?”
揽月看着她的蹙起的眉头,心疼得不得了。
“公主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太子是公主从小疼爱的侄儿,不忍他赴死也是人之常情。”
“你总是向着我。”
揽月笑道:“奴婢是公主的奴婢,当然要向着公主了。”
萧宛抬头眨了眨眼睛,将眼角的泪花憋了回去。
“你说得对,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走吧,我们去看看谢将军。”
萧宛来得刚好,谢争恰好醒着。
萧宛进门就看到面容清俊的青年正靠在床头看书,即便如此,他的姿态依旧赏心悦目,宛如画中的人儿一般。
如果他脸色不那么苍白就好了。
想到谢争脸色如此苍白都是因为她,萧宛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公主站了许久,不进来么?”
“嗯?
哦。”
萧宛清了清嗓子,走了进来。
“我来看看你。
你……没事吧?”
“劳驾公主,卑职并无大碍。”
谢争眼神并未从书本上离开。
萧宛只当他也是生气了,她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
“你是不是也生我气,想和我绝交了?”
谢争正专心看书,忽然听到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一转头,果然看到萧宛低着头坐在一边,手里还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奶猫。
谢争放下书,好整以暇道:“你觉得我生气了?”
萧宛点了点头,“我进来都这么久了,你都不愿意理我,这不是生气吗?”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
小姑娘头更低了。
谢争忍不住笑了。
“再低头你都要钻到地底下去了。”
“好了,我没生气。”
萧宛猛地抬头,又马上垂了下去。
“你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样说的?
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就跟皇兄说,不让你做我的侍卫了。”
谢争一愣,“为什么?”
“做我的侍卫太危险了,短短几个月,你都因为我受伤好几次了。”
“作为侍卫第一职责当然是保护公主的安全,公主为何会这样想?”
是啊?
为什么我会觉得愧疚呢?
萧宛一时没有答案,于理,谢争为她受伤是职责,于情,她却不愿看他这般脆弱的样子。
“你管我,那你是真的不生气了?”
谢争也不再纠缠。
“嗯,当然是真的。”
萧宛开心了。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谢争看着盒子里精致的短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公主,这是前朝铸剑大师的杰作,是不是太贵重了?”
萧宛摆摆手,“再好的东西放在我这个一窍不通的人手里也是浪费,还是你跟适合它。
再说了,有了趁手的武器以后你也好保护我不是?”
谢争从善如流,“公主所言极是。”
萧宛正欲再说什么,却被门外的小书童打断了。
“将军,该喝药了。”
“进来吧。”
萧宛接过书童的汤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