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了陆裕庭,朝廷都在观望圣上的态度,大半个月过去了,圣上都没有什么表示。
而陆裕庭养好了伤,该上朝上朝,该办案办案,遇见太子仍是该行礼行礼,根本没有报复行为,仿佛那一百马鞭是打在别人身上的。
太子认为,根本不用怕,“陆裕庭怕本宫,他在示弱。”
胡子头发花白的太傅,凭借多年的经验,倒很是警惕:“锦衣卫睚眦必报,他太平静了,平静得可疑。”
“他要是在陛下面前告太子的状、或是打压老臣,弄出点动静来,老臣反而不怕。但是这般无声无息,不太像他的风格。”
他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周太傅总觉得不安。
年轻的太子却觉得,自己已经示威,朝廷大臣对他信心更足,趁此机会,应该安排更多秘密会见,这样才能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太傅,我觉得太子哥哥说得对,若不趁此机会收拢人心,难道要等到那个庶长子骑到我们头上拉屎吗?”
太子身旁的少年猛地站起,他年纪约18岁,穿着四爪蟒袍,头戴玉冠,生的浓眉大眼,虎目圆瞪,这就是皇子中长得最像圣上的三皇子,也是太子的亲弟弟,朱枞。
他口中的庶长子,就是大皇子,朱标。
朱标性格和善,海纳百川,能文能武,聪慧伶俐,有容人的雅量,这些都是成为帝王的潜质。更何况,他是圣上的第一个皇子,感情深厚,也更受百官赏识。
倘若不是出生差了些,是从贵妃肚子里出来的,而不是皇后,朱标一定是太子。
太子朱振无论是文,还是武,与朱标相比都差了些,但是他是皇后所出,是嫡子,所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朱振顺理成章就做了太子。
凡是已满16岁的皇子都要出宫,太子即位后,比太子大的皇子,甚至还要去划拨藩地就藩。
庶长子朱标年过25,已经是藩王,就藩的地点就在离京城很近的奉固。一个富饶的藩地,可见圣上对他的宠信和父爱,没有减少。
朱标虽然不在京城,可他的眼线,却遍布京城。但因为藩地近,再加上多年来的运筹帷幄,皇宫、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很快就能知道。
就好比前年,圣上身边的太监王成德偶然得到一个红瓷玉瓶,非常喜爱,还放在床头日夜看着。
但因为小太监不懂事,毛手毛脚给打碎了,王成德很是可惜,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是总管太监,个人的喜怒哀乐总要隐藏起来。
那一年朱标除了给父皇的问安帖子,还送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红瓷玉瓶。帖子大张旗鼓送入御书房,玉瓶却悄悄送到了王成德的爱徒手中,由爱徒送到王成德手上。
一个太监偶然打碎了一只玉瓶,这种事朱标都知道,更别说其他人了。
后来过年时,王成德多次在圣上面前美言,圣上特许藩王朱标一家进宫过年,一家团聚,更赏赐了朱标一只金鹰,赞许他在藩地爱民如子。
“不愧是圣上最看重的皇子啊。”大臣们看在眼里,算在心里。
这也说明,庶长子朱标的势力,悄悄扎根在皇宫里。无处不在,隐藏至深。
不可否认,朱标对太子的威胁,可谓是最大。太子不得不防,他必须要靠各种办法加固自己的地位,不然岌岌可危的太子位置,说不定哪一天,就被朱标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