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谁这么不小心,把油洒在地上也不擦干净,缺德啊!”青萝愤愤骂道。
付清婉冷哼:“只怕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倒的。”
“这条小路从少爷的院子到婉宜院最近,是少爷常走的路,平时也没什么人走的。姑娘,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害少爷啊?”
付清婉没有回答锁春,她小心翼翼走到路旁,拿起一根树枝,开始拨弄草丛。
没拨弄多久,草丛中便发现了不少瓷器碎片、锐利的石块,削尖的木棍……甚至刀口朝上的刀片,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看到眼前这一切,青萝和锁春张大了嘴巴,吓得脸色苍白:“姑娘,这是有人存心害少爷。假如不是少爷机灵,万一摔在这草丛里,他还有命吗……呸呸,少爷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这分明是存心谋害!姑娘,你说怎么办?”
付清婉冷冷道:“青萝、锁春,你们分别去回禀老太君和父亲,让父亲派人来查,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将军府嫡长子!”
“是!”
两个丫鬟领命而去。而付清婉仍站在路边,她看着眼前的草丛,忍不住闭了闭眼:“上天,求您不要伤害阿宴,有什么事冲我来……我再也不想看到阿宴受伤了……”
脑海中,一会儿浮现“夏扶柳”,一会儿浮现“凶手”,付清婉眼神清冷无情,夏姨娘终究还是动手了。
只是前世是将阿宴沉塘,冰冻的河水将他的双腿冻僵坏死,因此残缺。
现在,则是在地上倒油,害阿宴摔倒,倘若真的倒在荆棘草丛中,不死也残了。
得知付文宴被人故意陷害,付正清大怒,命人彻查。
老太君忙忙让人把付文宴抬到荣安院:“阿弥陀佛,我这里常年供佛,有佛主庇佑,外面的脏东西进不来,倒还干净些,宴哥儿就在我这里养伤罢。”
所有人都去荣安院慰问付文宴。
付月萱很喜欢这个外冷内热的大哥哥,当众落下泪来:“要是找到这个坏人,我一定亲自扎他一刀,替宴哥哥出气!”
付文宴脸色有些尴尬,嗔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许说这些话。”
“宴哥哥不让说,那我不说了。”付月萱抿了抿唇,趴在床头,泪眼朦胧,带着哭腔道:“宴哥哥,痛不痛啊——”
“不痛,只是皮肉伤,不出半个月准好。”付文宴又低声道:“萱妹妹不要哭,老太君和阿姐见你哭,心里定会很难受。”
说不痛是假的,但是他更不想让老太君和阿姐难受。
夏夫人身为继母,自然也要赶来安慰,她比付月萱表现更过,几乎是放声大哭:“宴哥儿,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啊,你可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一点事都不能出啊,万一你出了事,你的弟弟出生后就没了兄长带教,你让他怎么办啊——”
付文宴额角青筋直跳,冷冷道:“夏夫人,就算你想咒我死,也请低调些好么?”
夏夫人眼中噙着泪,哭泣道:“宴哥儿,我是担心你,你怎么能说我咒你死呢。”
魏氏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大嫂,你方才的话确实不妥当,宴哥儿只是受伤卧床,又不是大病,倘若你盼着他好,他绝对能陪着长房嫡幼子长命百岁。”
夏夫人抽泣,含羞带怯道:“我、我也是着急心切,怕宴哥儿想不开……”
只听门外有人冷冷道:“想不开的人,不是阿宴,而是你夏扶柳!”
夏夫人脸色沉了下来,众人转身去看,只见付清婉冷面寒霜,一脚踏进门来。秋意凉爽,她浑身带着冷意,眼眸轻抬,眸子若冰,紧紧盯着夏夫人。
她那副冰冷鄙夷的态度,毫不掩饰,赤裸裸地展示在众人眼前。
装作和平的样子,她已经装累了,自从阿宴受伤后,她已决定直面这个恶毒的女人。
“婉姐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夏夫人避开她的目光,倒像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想不开的人容易铤而走险!你敢说阿宴受伤这件事,跟你无关?”付清婉咄咄逼人。
夏夫人拧起眉头:“当然与我无关!宴哥儿受伤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八壹中文網
“好——”付清婉深吸一口气:“来人,呈物证,让夏夫人看看是不是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