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杏花酒楼被劫一事之后,付清婉便甚少出街,寻常只在院里宅坐。
因为没有出门,她并没有听见坊间关于红砚阁少年的传闻,等她听说时,已经过了好几日。
她“病好”后,去给老太君请安,却没想到付文宴也在。
他坐在外间,原本还在和二房的勉哥儿说笑,一看到阿姐,便冷下脸来,不说不笑,一脸冷峻。
付清婉暗中叹气,阿宴不是青萝那傻姑娘,哄哄就好了。那日没听他的劝出了事,想必是气急了,这不,开始给脸色了。
“阿宴~”身为阿姐,要有肚量,付清婉忽视弟弟臭臭的脸色,展开笑容,主动坐到阿宴身边。
付文宴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开,抱着勉哥儿坐到付月萱旁边。
付清婉摸了摸鼻子,求助似的看了看青萝,青萝摊了摊手,爱莫能助:“姑娘,您常告诉我,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小妮子,只是让你替我美言几句,你就推三阻四,是不把我这个姑娘放在眼里了么。”
青萝傻乎乎笑着,不为所动:“这一次少爷生了好大好大的气,您自己看着办吧,我可不敢老虎头上拔毛,惹得少爷不快。”
付文宴自从送回阿姐,便再没来看过她,以前是一日恨不得来两次,白天和晚上。这些时日没去探望,付清婉也知他着恼,见他不肯接受自己的示好,只能望宴兴叹。
唉,自家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气性有点大,愁煞人了。
付月萱却热情地冲付清婉道:“婉姐姐,最近有桩新鲜事你知道吗?”
“什么新鲜事?”
“红砚阁门口出现了美男子!”
哦?美男子?
方才被付文宴打击到的心,听到有美男子,立刻活动起来,付清婉激动看着付月萱:“是谁家少爷郎君?”
看到阿姐那亮晶晶的眼神,付文宴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阿姐从前就是重色轻弟,在秦樽那儿吃尽苦头。这倒也罢了,吃了苦,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听到有美男,立刻又开始撞南墙了。
付文宴脸色黑的可以。
美男美男,小白脸而已,有那么喜欢吗……
本想阻止付月萱,可是又觉得太刻意。阿姐不是觉得每次都能得到原谅么,这次他偏不,非得把她这个毛病纠正过来。
没有人在意付文宴内心有多纠结,二房的庶妹们也催着付月萱:“萱姐姐快说快说。”
付文宴一阵气结。
却说那一日阳光正好,白衣少年长眉红唇,清逸绝俗,红砚阁门口回眸一笑,勾走了多少名门闺秀少女少妇的心,还扰得街上堵塞,车马难行,有人听闻后,在红砚阁门口日夜苦等,只愿一睹其貌,一时,满京城都在议论这白衣少年。
甚至还有人做了打油诗:“春日游,杏花吹满楼,秋衫裁,郎君何处来,欲寻他,金钗鬓间插,忆回首,长安香闺瘦。”
所有人都在猜这个人是谁,还有女子凭着记忆,做了几幅小像,虽不十分像,但却也有些那小郎君的神韵。
因为这郎君闹得京城沸沸扬扬,这首诗连同这小像,都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掀起无数浪潮。
付月萱最为活跃,将自己打听来的八卦传给众人。
“据说这个小郎君貌若潘安,却比潘安更嫩,神似宋玉,又比宋玉更清,貌若好女,一团贵气,站在红砚阁迟迟不进去,不知是在等娘子,还是买钗送意中人。唉,我若是能见着这位小郎君,该多好啊。”
付月萱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甚是向往,浮想联翩,豆蔻少女的想象力相当惊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想好了和白衣郎君生的第一个名字叫什么。
满堂的人都在好奇、在惊叹、只除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