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番进宫,千万小心。”老太君殷切嘱咐付正清,脸上满是担忧。
“老太君放心,儿子不会有事的。”付正清安抚着老太君,又对付文宴道:“好好照顾老太君,还有你阿姐。”
“是。”付文宴一一应下,回头对付清婉道:“阿姐,父亲要走了。”
付正清骑在马上,去看付清婉,自那日陆裕庭来将军府后,女儿又不同自己说话了。
付清婉摇了摇头,知道娘亲就是凤衿王妃后,她对父亲有埋怨,有怪责,唯独没了心疼。
娘亲要的是自由,父亲却将娘亲拘在这府里,又不好好待她,还纳妾,害得娘亲绝望自杀。她知道娘亲死得冤,可不知道娘亲死得这么冤。
因为太过于心疼娘亲,她已无法好好面对父亲了。
这个时候,大着肚子的夏夫人已经从佛堂释放,就站在一边,看着付清婉别扭的态度,虽然不知道他们父女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他们不高兴,她就高兴。八壹中文網
“将军快走吧,小心误了进宫的时辰,倒不好了。”夏夫人款款道。
老太君也忙催着付正清走,等他走了,夏夫人又扶着丫鬟的肩膀,站在路上,迎风吹着,痴痴看着夫君远去的背影。
“你大着肚子,在风口吹什么风呢?”老太君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夫人温柔道:“老太君放心,这孩子和他父亲一样,皮实得紧呢。”
付清婉听到夏夫人的声音,忍不住想呕吐,厌烦得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进了府中。
付文宴见阿姐气走了,忍不住对夏夫人皱眉:“你闭嘴!来人,送她回房。”
“宴哥儿,我怀的可是你父亲的孩子,连你父亲都没做声,你凭什么做主?”
付文宴冷笑道:“凭我是将军府嫡长子,凭你肚子里的孽种还没生下来,夏扶柳,你不说话我还能容你,倘若你再多说一个字,今日就将你逐出府去。”
夏夫人知道付文宴冷面冷心,嘴硬心狠,说得出做得到,暗恨着闭了嘴。
回到房里,丫鬟递上茶来,夏夫人一把摔在地上,茶水泼了一地。
“夫人消气,您身子重,马上就要临产了,小心为好。”
是啊,还有一个月就要临产了。夏扶柳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摩挲着饱满的肚皮,脸上一副嫉恨的表情。
“等我生下嫡子,看你们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
付正清进宫见了圣上。
圣上背对着他,仰头看着画,那画儿极大,是一片青青草原,草原上飞驰着三匹马儿,一白两黑,白马上坐着一红衫女子,黑马上分别坐着青衣男子和黑衣男子。
他们骑马骑得很是尽兴,依稀看得出脸上欢快的神情。
“付将,你看看这幅原上策马图,画得好不好?”
付正清抬头,只觉得有些刺眼:“回圣上,画得很好。”
“这是阿蘅画的,你从来没见过吧。”圣上微微笑着,将画儿取下来,放在桌子上,细细欣赏:“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在草原上骑马,打猎,喝酒,阿蘅总是说我的酒量不行,经常喝着喝着就醉死过去,只剩下你们两人在篝火旁边,说着诗词歌赋,好不快活。”
付正清浑身一颤,不敢接话。
圣上微微眯了眼睛:“明明是你先遇上阿蘅,阿蘅却嫁给我为妃。说起来,她画这幅画是打算送给你的,不过朕一时吃醋,暗中扣了下来。你不会恨朕吧。”
付正清咬了咬腮帮子,他不敢再看那幅原本要送给自己的画,他怕一抬眼,就泄露了满眼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