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被吵醒,大哭起来。
付丹芳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将姐儿一把抱起,护在怀中,惊恐的瞧着周轻颜。“我的姐儿还这么小,她未曾做过伤害你的事,你又为何要伤姐儿?”
“不用多说,直接见官!”
周轻颜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付清婉一早知道,只是将计就计,害她恶行暴露。她瞪着眼睛,猛地挣开付清婉的手:“付清婉,我跟你拼了!”
一旁丫鬟青色裙裾一闪,转到她面前来,手疾眼快夺了簪子,是青萝!
青萝径直将周轻颜头发扯住,高高举起手来,不客气地重重打了她一耳光。
“啪!”响亮的耳光,打懵了周轻颜,继而,疯狂更甚:“你这个贱奴竟敢打我!我是周家嫡女,我爷爷是太子太傅,我父亲是……”
“啪啪!”只听两声脆响,周轻颜结结实实吃了两记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脸火辣辣得痛,迅速肿了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是周家嫡女,却还不如我这个婢女,周家出了你这么个心肠歹毒、谋害他人的嫡女,只怕满门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没。记住,你是耻辱,而不是荣耀!”
青萝狠狠将周轻颜斥责一番,然后拖着她出了门:“羞要辱没我家姑娘站着的地方!”
出门前,周轻颜只来得及看见付清婉最后的目光,那轻蔑、高傲、厌恶、冷漠的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样看着她……
“你这个刁奴,贱婢,放开我——”
“大家来看,周家姑娘拿着簪子想要扎大姐儿的脸,被我们当场抓住,现在要送官呢!”
“什么?是周家那个嫡女吗?她怎么做出这等小人行径,也太狠毒了!”
周轻颜双手被抓,急着辩白,急着挣扎,后面跟着周府的人,一路哭着喊着,让众人看了笑话。
最终,周轻颜气急攻心,眼前一黑,气晕了过去。
*
三日后。
城郊湖边的凉亭中,周轻颜心神不定,在亭子里来回踱步。
是不是抬头望一眼远处,希望能快些看到驸马的踪影。
驸马快马加鞭,赶到城郊时,已经过去了好些时候。翻身下马,跑进凉亭中。
周轻颜在听见马蹄声时,便转过身去,恰好看见方怀下马,抬了裙摆就跑了过去。
二人在凉亭中相拥,周轻颜的小脸贴在方怀的胸口,眼角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方怀轻轻拍着周轻颜的后背,安抚着她。
“怀郎,我终于等到你了。”周轻颜到达此处,一个人越想越害怕。现在终于等到她的怀郎,那颗被恐惧笼罩的心,顿时就松了下来。
怀中之人呜呜咽咽,声声落在方怀的心上,让他的心中堵得慌。
半晌,才将怀中之人托起下巴,柔声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哭了。”
周轻颜被丫鬟一路羞辱送官,好在贴身婢女早早便去向驸马送了消息,不过半个时辰,她就被放了出来。
但那奇耻大辱,令她的心,千疮百孔,日夜煎熬!
她只恨不能生食付清婉的血肉!眼下,只能靠驸马了!
“怀郎,那付清婉与我一直势如水火。上回怀昌公主罚她跪在雪地之事,想必她还怀恨在心。这次又出了这事儿,我怕付清婉会找人来对付我——”
周轻颜说完,便又抽泣了起来。泪眼婆娑的瞧着眼前的方怀,哀求道:“怀郎,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周轻颜借怀昌公主之手,要找付清婉不痛快的事,早就已经告知了方怀。那是方怀并未觉得不妥,只觉是女子之间暗中较劲罢了,便未曾放在心上。
哪知现在还有这事儿,倒是让他有些头疼。
但周轻颜已是他放在心中之人,怎可能看她被付清婉算计欺负,而无动于衷?
“轻颜且回府等着便是,此事不管多难,我都一定会替你处理好。”方怀从怀中取出手帕,替周轻颜将泪水擦干,信誓旦旦。
方怀回来公主府,便看见付清婉从府中出来,因他才见过周轻颜,心中有鬼,警惕紧张。
先前就被付清婉撞见过他与周轻颜私会,此时身上冷汗直冒,心猛地一沉。面色严肃,目光森冷的盯着付清婉。
付清婉从公主府出来,抬头便瞧见坐在马上的方怀。见他脸色不好,便知他是知道了些周轻颜的事情。
“驸马可真是公务繁忙,连回了府还要被叫去处理事务,倒是让怀昌公主独留府中守着寂寞。”
付清婉随意闲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