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婉从公主府回去稍晚,陆裕庭已经回府了,正在等她共用晚饭。
“夫人怎么回来这么晚,大人都等您好久了……”青萝悄悄道。
付清婉素手轻抬,自顾自解下披风,任由陆裕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粲然一笑:“平常都是我等他,让他等一等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露出天然娇憨的一面,这么避而不谈,陆裕庭也就不问,唇角微勾,吐出两个字:“开饭。”
翌日,驸马常年对朝堂之事独有懈怠,翰林院多查有亏空,因有皇后党照顾,这些亏空并未浮出水面,然而一大早,便有人暗中递了折子进御书房,参了驸马一本。
圣上并没当回事,可更多的参本随之而来,都是参驸马的,引起了圣上的警觉。
而周家则是趁着这冬日,在自家米铺中动了手脚。将原先的一等新米中掺杂陈米,以次充好,以新米的价格卖与百姓。
别家的米铺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仅仅半月的时间,京城的米铺便关了好些。
京城百姓对周家此等作为早就颇有微词,现在想要以往常的价格买到新米,已经没有了去处。为此,百姓们只能求京兆府尹,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奈何周家人手段通天,纵使百姓们将此事闹到京兆府去。最后也都能被压下,石沉大海,溅不起半点水花来。
重压之下必遭反抗,百姓怨气四起,各显神通。
三日后,付清婉便收到付文宴的密信,周家扰乱京城米场,为官涉案,被贬黜河南,周家的女儿们也都需要随迁离京,也就是说,周轻颜不会留在京城。
驸马在御书房也被圣上掌掴,大为丢脸,连带着公主也被叫进宫,狠狠被训斥了一通。
付文宴心中最后只道:此两件事,恐乃陆大人所为。
如果只是一件,倒也罢了,偏生这两件事情有赶在了一起,付清婉的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傍晚,付清婉在府门口等着陆裕庭回府,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付清婉的眸子亮了亮。待陆裕庭到了门口,付清婉赶紧迎了下来。
“天冷,阿婉为何不在屋里等着为夫?”陆裕庭握住付清婉的手,放在自己的怀中暖着。
付清婉却道:“夫君最近都忙于何事?我在府中想着夫君的时候,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呢!”
而后,不等陆裕庭想到理由回她,便又问:“驸马和周家之事,是不是你的手笔?”
一阵风吹过,陆裕庭无奈的笑笑,道:“阿婉聪明的很,为夫想做什么,都瞒不住阿婉啊!”
付清婉一听这话,心里流过一道暖流,只是仍倔强赌气道:“谁让你出手的,我自己本来可以处理,你胆敢抢了我的风头……”
陆裕庭可不关心是否抢了风头,他只关心阿婉是否高兴。
“既然阿婉说,夫君抢了阿婉的风头,那不如今晚,让夫君好好向阿婉道个歉,如何?”
又来了,付清婉咬牙,说了一句“不理你”,转身回房。
陆裕庭跟在后面,眸子深沉。
他可还记着,先前怀昌公主罚付清婉跪在雪地里的事儿。
也知付清婉的性子,若是没有必须要去公主府的理由,可是不会踏入那府门一步的。
必是气极了,受了委屈,又不肯开口,生性高傲,不愿求助。
他岂能装作不知,让阿婉白受委屈?
不过,这小气包,偶尔使起性子来,倒也真是难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