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王成德便收到了消息。那些占着他庄子的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半点影子都未曾留下。
这个结果,王成德甚是满意。
这日,陆裕庭与付清婉正在府中休息,门房又传来消息,道是先前那小太监又来了陆府,正在前厅候着呢。
“瞧瞧你,这些日子事务繁重,还天天这般腻在我身边。”付清婉说罢,便对着陆裕庭浅浅一笑,道:“快些去吧,别让那公公久等了。”
话落,自己先回了里屋去,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公公既是圣上身边之人,为何来陆府时,都是在傍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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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裕庭去了前厅,那小太监见着陆裕庭,便是一张笑脸。
只是那笑容,未曾到达眼中,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
陆裕庭依旧是冷着一张俊脸,坐在上首,开门见山问:“上回王公公所托之事,我已办妥。不知今日差你前来,又为何事?”
陆裕庭端起手边的杯盏,瞧也不瞧那小太监一眼,解开杯盖撇去面上的浮沫,轻抿一口。
“今日王公公派奴才前来陆府,一是要谢谢陆大人出手相助,二是想再托大人办一件事儿!”小太监对着陆裕庭微微躬身,但那双眼睛却瞧着坐在上首的陆裕庭,操的是恭敬之姿,面上却无半点恭敬之意。
陆裕庭心知,王成德那老狐狸,既让他出手杀人,又让身边的小太监这般不敬,哪里是诚心道谢的?不过是借着道谢的名义,让他出手继续帮他办事罢了。
“说!”陆裕庭将杯盖重重的扣在茶盏上,继而重重的磕在桌上,“啪”得一声几乎拍碎。
那小太监瞧见陆裕庭生气了,便依着王成德的话,不再挑衅陆裕庭。
他直起身子站着,道:“王公公听闻,晋朝名士谢大山人乃是富甲一方的大族之后,他死后葬在谢氏祖坟,其中有一件陪葬明器,名曰:玲珑宝珠。那玲珑宝珠做得甚是巧夺天工,精美至极……”
小太监顿了一顿,陪着笑道:“陆大人也知道,王公公平日里就爱那些瞧着漂亮的小东西,是以听到有这玲珑宝珠之时,不免心动……”
小太监的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陆裕庭怎可能听不明白?
瞥一眼面前之人,声音冷意盎然:“知道了,回去告诉王公公,此事陆某人给他办妥!”
陆大人要他传话,这点面子还是得给的,应道:“奴才这就回宫去了,定将陆大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向往公公转达。”
陆裕庭说话算话,玲珑宝珠在几日之后,便送到了王成德的手中,他瞧着那宝珠,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陆裕庭啊陆裕庭,当初忍你一时之气,果然是好处滔天。咱家倒是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呵呵……”
他眯起眼睛,嗓子眼里发出尖细而阴冷的笑声。
数日之后,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谢家后人便一纸诉状,将锦衣卫深夜盗取先人墓中玲珑宝珠之事,告到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