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庭!”
付清婉不顾朱标还在场,不住叫喊道。
里面的人闻言也很快回头,等看着来人,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涟漪,“阿婉!你怎么来了?”
两人都朝着牢门飞奔过来,双手握在一起。
付清婉先上下将陆裕庭打量一番,确认陆裕庭身上衣衫整齐而且没有任何血污和伤痕后,才问道:“裕庭,这些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陆裕庭看着付清婉秋水样的眸子又变得兔子样红,想开口安慰,在瞥见她身后朱标和付文宴却只轻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不!”付清婉摇摇头,“裕庭,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陆裕庭眸色深沉,心疼自家夫人,她这两日不知受了什么苦,瘦的两颊凹陷,眼下也是乌青一片。
他握住她的手,忍了忍道:“阿婉,你听我说!我没事,太子殿下没有对我用刑。”
而后,陆裕庭又对付文宴道:“阿宴,你要是为了你阿姐好,就先带她回去吧!”
付文宴当即也明白了陆裕庭的意思,便过去拉住付清婉,“阿姐,回去吧!”
“裕庭……”
“回去吧!”
陆裕庭状若无情无心,最终撇开付清婉的手回到原来的位置,背对着众人站着,身形如竹,秀挺纤直,岩岩立于月光之下。
等姐弟俩走出,朱标才有些无奈的问道:“陆大人这样做值得吗?你到底是为了谁而隐瞒?”
陆裕庭回身道:“太子,下官不为任何人。只是实话实说,不想一错再错而已。”
陆裕庭对朱标今日的宽容仁慈感念于心,于是继续道:“下官劝太子也休要再追查此案了。直接将下官处置了便是。这样既能完成皇上的任务,又不至于牵连自身。另外,太子之前在三皇子手下将我救下,只怕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
朱标不怎么在意的一笑:“多谢陆大人提醒。只是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虽千万人,吾往矣。本宫自有断绝,只望遵从本心。”
第二日,朱标被召至金銮殿。
威严肃穆的皇帝端坐上首,双眼微凹却炯然有神,直盯着座下的太子。
年轻的太子则主动道:“父皇,案子儿臣还未查出来。但是可以断定并非陆裕庭陆大人所为!”
“是吗?”皇帝冷哼一声,随即狠狠将折子往下一摔,怒吼道:“连刑都没动,陆裕庭就全给你交代了?”
朱标沉默不语,手心已渗出了汗。
皇帝缓了口气接着道:“你自己看看这折子!昨天夜里就呈上来了!是枞儿拿来的,说你包庇嫌犯,想拉拢锦衣卫,甚至还说你有谋逆之心!”
朱标听闻此言,赶紧朝皇帝跪下,忙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陆大人在审讯期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儿臣念及他任期从严治军,从不懈怠,才对此恭敬有加,绝非拉拢勾结!求父皇明鉴!”
朱标想着许是自己将事情做的太粗糙,才让朱枞有了可乘之机,那父皇将会如何处置陆裕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