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别哭。这有什么好哭的,到时候等我迎你过门的时候,跟爹娘告别的时候再哭不迟。”
付月萱抬眼看着面如玉琢的男子,目如朗星,眸如点漆,眉如刀锋,薄唇显得温柔又薄情,似冷眼低眉的美人不经意划下的朱砂。
她恍然想起那天,自己第一次遇见朱标时,她被几个流氓围住调戏欺负,那些流氓甚至将她的衣服都撕破了,她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
有一公子身着青色锦袍,腰绶汉白玉佩,宛若天神般出现,一脚便踢翻正对她动手的流氓,而后将她拉出护在身后。
那时候,付月萱也是这样仰头看着他,好像她总是仰头看着他。
他是一国的储君,是万人拥戴敬仰的太子殿下,写的一手锦绣文章,更是人品如玉的君子。
而她不过是一个平民,即使有先祖萌荫,她也不过是一个爱笑闹身无长物的小女子罢了。
她心里害怕,又无端生出一股好胜心来。
退一步是成为不那么显眼的妃子,而进一步就坦坦荡荡成为一国之母的皇后。
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时候,付月萱于是突然问道:“太子哥哥,你会成为皇帝吗?”
朱标神色未变,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付月萱摇摇头,“就是随便问问。”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只是觉得,如果太子哥哥当了皇帝,那你如果迎我过门,我不就成了……”
“怎么无端想起这些?”
朱标抱住付月萱,“不用害怕,月萱。当皇后也没什么可怕的。到时候你若是不会,我可以教你慢慢来就会好的。”
付月萱垂了头,眉目间笼了浓愁,本以为太子会说什么如果她不想当,那他就索性不争皇位了,就当个闲散王爷好了。
陆府。
付清婉做了个噩梦,猛然起身,大叫着:“不要!不要!月萱她还小!”
“怎么了?”
陆裕庭起身问道,她将人搂住,“阿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做噩梦了?”
付清婉转身也抱住陆裕庭,低声道:“裕庭,我梦见月萱被抓起来了,太子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的,不过是想把二房拉进他的阵营!我一定要去燕京把付月萱劝回来!”
陆裕庭眸色暗了暗,望着付清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道:“别担心。我明日送你过去祖宅那边。不会有事的。如果二房真的被拉进去,我也会尽我所能保他们一家周全的。”
次日清晨,付清婉便出现去了燕京。
等到了祖宅,她跟二叔二叔母寒暄两句,便直奔月萱的房间,而后正看见她还在写信。
写给谁不言而喻,付清婉走过去,直接将信夺过,冷声道:“以后不准写信给太子了!他不是个好人,他不过就是想利用二叔二叔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然而付月萱却站起来,将信抢过来,“把信给我!太子哥哥是好人!我不许你污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