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婉还未想通太子这边的事,就收到一封来信,上面写的都是关于付月萱的。
信中说她近日叛逆闹脾气,还天天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出去乱跑。
付清婉当即回信一封,言明自己大概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信刚寄出去,就见陆裕庭从府门进来,顶着一身春雨的湿润和潮气,肩膀上还有坠落的残花。
天青色的衣衫衣袂飘飞,翻覆在春风里像是碧波荡漾起墨绿的觳纹。
“阿婉。”
陆裕庭见到付清婉正倚栏看着自己,便几步走过去,厚底的黑靴溅起水花朵朵,将衣摆都给打湿。
他握住付清婉的手,温声道:“夫人是在这等为夫回来?”
他嘴角带着得意狡黠的笑,像是一个背出了课文求夸奖的孩子。
付清婉顿觉心中温暖,总觉得不论这世事如何,变换也好,毁灭也罢,总会有陆裕庭一如既往的待她如挚爱。
她很反常的没有嘲讽回去,而是认真的看着他点点头,说道:“不错。是在等夫君你。进去吧!”
她主动拉住陆裕庭的手,将人带进去。
对于付清婉突如其来的温柔,陆裕庭还有些无措,随即又笑了笑,紧紧将付清婉的手回握住。
“夫人今日是发生什么喜事了?怎生如此,如此热情?”
陆裕庭有些讨打的问。
付清婉抿了下唇,低了一会头,而后又忽然抬头看着陆裕庭,轻笑着道:“夫君是觉得我这样不好?想让我打你?”
“那倒没有。夫人怎样为夫都喜欢,但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总不能天天顶着一脸乌青出去吧!”
陆裕庭说着将付清婉揽住,两颊相贴,铜镜里映出二同样惊为天人的面容。
一个如幽兰吐蕊,明艳淑娴,一个如芝兰玉树,朗正英俊。两人温存片刻,付清婉方才问道:“裕庭,你可还记得周轻颜?”
“记得。”陆裕庭点点头,又问:“怎么了?”
“她从前不是被赶出去了吗?如今不知为何竟然又回来了。还跟萱妹妹天天亲昵的混在一起。也不知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现在字也不练了,书也不看了,天天就惦记着如何打扮自己,还簪花戴绿,花里胡哨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气度都无!”
付清婉越说便越觉气闷,陆裕庭见状握住她的手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明日我便让人去查一查此人。”
“好。我也是时候会一会这个周轻颜了!”
付清婉说着,垂下眼睫,乌黑的瞳仁如古井不波,漆黑沉静。
又是一日春雨连绵,付清婉披了件带雪白狐裘的青灰色斗篷,身上穿一件绣百蝶穿花裙子,头上只簪一支白玉錾金钗,进去酒楼的时候,便引起一阵哗然。
周轻颜就跟在付清婉身后,冷冷的看着付清婉在众人羡艳和追捧的眼神当中翩跹而去。
待二人上了楼上雅间,依然能听见底下的大堂里有人议论付清婉的貌美和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