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妹妹来此，是有一个问题想问。”
付清婉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郑嫔脸上笑意仍在，没淡去半分，柔声道:“妹妹想问什么，便问吧！”
付清婉却扫了一眼还在读书的朱潜，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去谈吧？”
“不必了。我大概猜到你要说什么了。就在这里说吧！潜儿看书很认真，能听的他就听，不能听的他也不会乱想。”
“好。”
付清婉见郑嫔似乎并不打算走的样子，只好也同她一起坐下。
“郑嫔姐姐，我今日问了皇上潜儿的事情。他说潜儿功课不好，可是……”付清婉看着灯光下认真专注的少年，说道:“潜儿看书如此认真，怎么可能是个愚笨的孩子?”
“妹妹想说什么，说了便是。”
郑嫔脸上笑意淡去不少，然而仍是温柔的，像是清风徐来微微晃动的雪绒花。
一双杏眼秋水一般清澈而富有智慧，好像一眼能将所有鸡零狗碎的心思都给看穿，却又让被盯着的人不敢轻视却也不至于害怕。
付清婉知道自己在郑嫔这里耍小聪明取得不了任何优势，便索性道:“我想问的是，姐姐为何要让潜儿装愚守拙，这样岂非让其他人看轻，潜儿也会对自己丧失信心。姐姐，究竟为何要这样?你本有一争之力……若是不争……”
“清婉！”
郑嫔飞快的打断她，“不要再说了，今天夜色已深，还是先回去吧！皇上指不定在你身边安排多少眼线，到时候只怕又要问我的罪了。”
“姐姐……”
付清婉还想再说点什么，可郑嫔已经飞快的拾起针线，重新刺起那朵牡丹来。
她便也不好再多说，言多必失，今日这么做，已经是僭越了。
然而付清婉同郑嫔之间交好的事情看在别人眼中却另有一番用意。
更有好事者将此事禀报给皇后。
“皇后娘娘！臣妾见看付清婉和郑嫔走的极近，显然是想联手合作之意。这付清婉如今得皇上盛宠，而郑嫔虽然不得宠，却有一个年幼的儿子。这付清婉原配的丈夫被皇上下令处死了，又被掳到这宫里来。现在这，怀的什么心，昭然若揭啊！娘娘您可要注意着些——”
说话的是这宫中传闻长的最为水灵的婉嫔，正值青春年华，肤白如雪，尤其一双眼睛，总如含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顾盼多情，盈盈如珠落，楚楚动人。
皇帝当年只一眼就将她纳入后宫，很是宠爱了一阵，后来因为容妃到来，便大不如前了。
然而在这宫中熬着，自然还是一心想着争宠。
她早早便投靠了皇后，到处打着鸡毛当令箭，挑事寻衅，很是惹宫中人讨厌。
不过这婉嫔生来是个招摇又狠毒的，倒是根本不怕这些。
皇后听了这些话，知道这婉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便只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婉嫔见皇后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便也知趣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