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朝说这话的人望去，原来是孟蓉蓉的婢女蝶双，难怪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看来是早有预谋，就是不知这芙儿的死是不是她们提前预谋的了。
说起来，虽然萧柳氏是安排了小侍女进入清凉阁，可她们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影，是不是在清凉阁住着都未必。
如今人没了，倒是一群人过来拿她质问了。
“人是萧府的人，也死在了萧府的院落里，这事我不是官家，若是萧老夫人、萧家众位夫人都觉得凌雪应该帮忙，那我这就派人去请刑部来查看。”
闻言，萧柳氏皱眉，“你是嫌家丑不够么，你还要让官府的人知道。”
“这话我就不懂了，”凌雪淡淡道，“难道说出了命案不该去找官府，还有比官府更厉害的人？”
孟蓉蓉站出来道，“虽说论理我不该说话，可是……”
凌雪不耐烦的打断道，“既然你不该说话，就一边凉快待着去。”
孟蓉蓉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这个凌雪也太不知好歹了，竟然当众说出这么没品格的话，以后仔细着点！
萧柳氏一把拉住孟蓉蓉，“好孩子，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我们都听着呢。”
孟蓉蓉点头，示意自己的婢女蝶双解释。
“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姐因为惦念孟老爷跟夫人，所以每日都会跟老爷夫人通信，我前些天路过清凉阁送信时，瞧见芙儿从清凉阁跑出来，当时脸上好像是挨了五个手指的巴掌，边跑边落泪。
我那时着急送信便没在意，如今看到井里的女尸，便觉得芙儿的死，会不会跟那日哭着从清凉阁里跑出来有关系？”
小云跟小霞面面相觑，她们也是有好一段时间并未见过芙儿，更别提跟芙儿发生过口角。
凌雪就更加不会，她这段时间每日都在房中看书，平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都是小云跟小霞，更不会与那芙儿有什么。
可这些，似乎无人相信。
众人看向凌雪，眼神中透露出鄙夷之色，虽说她们也都看不起家奴，可毕竟也是条人命，把人家小姑娘逼得跳了井，当真是太可恨。
回府后的顾嬷嬷不禁正色道，“《女德》《妇训》中记载，为夫为女子者，不得乱加猜疑，凡事当有理有据而论，不得妄自非议，更何况堂堂郡主岂是尔等能非议的！”
孟蓉蓉有些不屑，什么郡主，不过是当初因为难产死了个娘，皇上可怜才封她做郡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
可顾嬷嬷这句话说出来后，非议的人果然收敛了许多。
萧柳氏继续道，“顾嬷嬷说的在理，我们也不愿让凌雪受委屈，只是这丫头是我拨给凌雪的，蝶双又说瞧见这丫头晚上哭着从院子里跑出来，没几天这人就不见了，我毕竟是萧府四房的夫人，这事自然得弄明白，给这丫头家里人一个交代。”
顾嬷嬷正要说话，只听孟蓉蓉轻声道，“四夫人，顾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她一定也想查明真相，不愿让凌雪妹妹受委屈的。”
顾嬷嬷抬眼，看着孟蓉蓉，冷哼了声。
凌雪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心里已然明白过来。
那芙儿前几日定然是从这清凉阁里哭着出去，不过跟谁闹别扭就不得而知，然后坠井，今日才被发现。
说到底，两个关键，第一，跟芙儿发生争执的是谁；第二，坠井到底是芙儿自己去跳的，还是有人陷害。
不过，这两个关键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柳氏跟孟蓉蓉想将这件事情泼到她身上。
也难怪，萧柳氏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个好前程，孟蓉蓉想要为自己嫁入萧府谋个好路子，两个人都想让她这颗硕大的绊脚石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