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宵态度明确，他能救活天启中蛊的百姓，但需要萧文安给他一个实话。
偏这个实话萧文安定然是不会自己讲出来的，所以苏宵给萧文安准备了蛊虫。
苏宵拿出一枚黑色的小盒，“此盒内装的蛊名为言蛊，分母蛊与子蛊，母蛊可控制子蛊，令中子蛊的人说出实话，有问必答。”
皇上看了眼苏宵，淡淡道，“朕的天启朝臣为何要服用你的蛊，若你用了私心，朕岂不损伤一员良臣，同样也会寒了满朝文武的心。”
苏宵继续道，“言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用处，且若是子蛊死，则会催动母蛊服用者受重伤，所以皇上不必担心。”
萧文安眯着眼，这子蛊他若服下，那岂不要坏事，此蛊决不能被自己所吞。
萧文安片刻犹豫，立刻双手抱拳，“皇上，臣有一事本有心偏袒，今日却不得不说。”
暗阁后的凌萱瘪嘴，这萧家的坏心眼子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事情了，话说这人怎么还蹦跶个没完了，蛊族就不能一口蛊毒全给萧府搞死算了呗。
凌萱偷偷看了眼苏宵，此人面相过于迂腐，将来必为所害。
萧文安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微臣发现蛊族歹心后立刻回来禀明一切，没有让蛊族得逞，他便怀恨在心，后来与凌雪勾结在一起……
凌雪曾问过臣是否肯回心转意，臣拒绝了，不想她们竟然联手污蔑臣，这蛊臣断断不能接受，其中到底是什么作用，谁人都不知晓。”
苏宵本以为今日他定然能够让萧文安殿前失态，却不想他竟如此颠倒黑白，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反倒成了勾结凌府的坏人，而他倒成了阻挠一切的好人？
相比苏宵的震惊，凌雪就显得十分淡然了。
若是萧文安能够被苏宵三言两语，便服下了言蛊的子蛊，那边才是其事。
旁边的赵相忽然抱拳道，“皇上，臣希望今日还能选召顾御医来此。”
皇上挑眉，“哪个顾御医？”
赵相缓声道，“顾太守之子，顾子游御医。”
在殿内的顾太守一顿，这好好的怎么扯上自个儿子了？
而侧，萧文安跟孟相似无意间对视一眼，两人皆面露难色。
没多久，顾子游便被宫人来到了正殿之上。
顾子游身姿灼灼，当年文试考的也是十分出众，不过因为喜好医学，便再没求官，为此，皇上还专门召见过他，如今在此想见，倒也十分亲切。
“原来是你，”皇上面色略微回转了些，“做御医可还习惯，顾太守可有继续批评阻挠你？”
顾子游抱拳道，“回皇上，父亲已经很支持我的事业，是微臣不孝，不能顺父亲的心意，为国尽忠。”
皇上问道，“赵相今日将顾御医请上来，所谓何事？”
当初二皇子拿出蛊毒解药，赵栋梁留个心眼，将这解药送去给顾子游，希望他能够看下里面的成分是否皆为解药，哪知道根本不是解药，而是五石散。
只是当初赵栋梁惹恼了皇上，又丢了乌纱帽，自然无处申辩……
不过事关二皇子，赵栋梁不好直接将此事言明，若是直接放在二皇子身上，那皇上面上无光，只怕他赵栋梁还是个死。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的赵栋梁迂回道，“回禀皇上，是顾御医发现病患体内不但有蛊毒，还有五石散的毒性。
如今蛊毒只有苏宵一人可解，既如此，依臣之见，苏宵只是想得到一个事实，却能解万民于水火。
若是萧文安担心此中有诈，那臣愿意奉陪其一起服下子蛊，况且如今有顾御医在侧，可以鉴定一下苏宵拿出的是否为言蛊。”
萧文安脸色极其难看，就连另一侧的孟相脸色好不到那去。
若是萧文安服下言蛊，牵连了二皇子，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孟相站出来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苏宵乃异族族长，且对我天启国民残害，那东市长街之上放了多少具中蛊身亡的尸体。
萧文安乃我朝重臣，身居高位，咱们岂可听信这残害我天启百姓异族人的假话，老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天启国都百姓本就被他们放出的蛊毒所害，他们理应出手相救，若他不肯，依老臣之见，应该用刑才是！”
赵相皱眉道，“呵，你们对蛊族族人用的私刑还少？你们当初若无私心，为何在抓住蛊族第一时间并没有告知朝廷，禀明皇上，只怕你们不敢吧！”
“我们要如何做来轮不到你来管，启禀皇上，我们当初只是急于心切，即便知道其中缘由，也不敢轻易说出，只恐添乱。”
眼见位居高位的两位丞相要吵起来，皇上皱眉，看向一旁两位皇子，问道，“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二皇子此刻内心慌得不行，他早就知道萧文安给的解药有问题，只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他以为就过去了而已，哪知道今日东窗事发，早知就该听信母妃所言，早点杀死萧文安，再将一切罪责归到他身上就好。
如今萧文安还在，他又不好将事情全部推给萧文安，若被对方反咬一口，他可真就与太子之位无缘了。
二皇子道，“儿臣以为，我天启大朝臣子岂能因为小小异族的要挟而妥协，况且护国长卿萧文安在这次救民行动中劳心劳力，断不该听信外人而凉了自己人的心。”
皇上看了眼二皇子，又问道，“老三是什么态度？”
满朝文武不禁看向了三皇子，这三皇子说来也是窝囊，虽然他的母妃不受宠，可平日在朝堂之上的存在感也太低。
若非今日皇上点明，只怕他们早都忘记朝中还有三皇子。
看到三皇子，孟相显然戒备了许多，他素日虽命人暗中盯着三皇子，注意他是否有夺太子之心，如果有，他不介意为二皇子清理干净，好在此人胸无大志，才能也平庸无奇。
只是今日皇上忽然点明他来回答，这倒让孟相有些疑惑，心里也不免警觉了起来。
萧文安却是松了口气，他近来与六公主走的近，六公主跟三皇子同母所出，想来这三皇子定然会保全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