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凌雪查看了太上皇腿伤的旧伤,说起来,太上皇的腿疾已除,但因为数十年时间,经络及血液并未流入,导致如今即便旧伤已除,却无法正常行走。
“皇爷爷,您若是有时间一定要坚持锻炼,按时服用顾大夫给你开的汤药,不出一个月,你定然能够恢复如初。”
太上皇笑着道,“哎呀,我这糟老头子若是有生之年还能够脚踏实地的行走,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
虽然太上皇心中十分不舍,可还是让阿焱送凌雪回皇后娘娘的宫殿。
“尽快回凌府,”太上皇冷声说道,“如今的皇宫太危险了,回去告诉你爹,带着你有多远走多远。”
凌雪对着太上皇叩首道,“多谢皇爷爷关心。”
出了太上皇的寝宫,阿焱送凌雪回去。
路上,阿焱低声道,“出宫以后,立刻离开天启都城,带着父兄,远离这里。”
凌雪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阿焱,“那你呢?”
“我既然回来了,”阿焱沉声道,“自然不会轻易的离开,我必然要从当年辜负我的人手中,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凌雪低着头没说话,阿焱的身份贵为大皇子,却从小受到如此不公对待,且别说是他,即便那人是自己,只怕也无法忍受。
可如若当真要那么做,他又该如何面对皇后跟太上皇,毕竟皇上与他们也是至亲。
凌雪看向阿焱,“一切随心,不要给自己设限。”
阿焱听到这话,忽然有一瞬间恍惚,他望向凌雪,“谢谢,你懂我。”
将凌雪送回皇后寝宫,阿焱才依依不舍离开,半途,楚尧悄悄将他拉入假山之中。
“凌家军转由嘉满带领,凌战卸掉职务,此时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楚尧叹了口气,“不过,你当真要做个弑父弑君之徒么,虽然他做错,但是那些史官可不会那么写。”
阿焱冷淡道,“做自己该做之事,剩下的留给后世评论便可,但我们暂且不用动。”
“为何,”楚尧忽然会心一笑,“你是为了凌雪那丫头?”
“是,也不是,”阿焱皱眉,“皇上表现的太安静了,宗人府调查出的结果竟然其他人所为,你不觉得奇怪?”
楚尧点头,“是,我也觉得纳闷,起初我以为是宗人府有一包庇你,可后来一想,这根本没道理。”
阿焱,“不要轻举妄动。”
……
凌雪回到皇宫宫中,却见一旁的大宫女在收拾东西。
凌雪好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前几日北方两座城市发大水,洪灾泛滥,皇上决定带着皇后去祈福苍天,因为明日便是个好日子,所以今儿才如此赶。”
凌雪哦了声,大宫女继续道,“皇后娘娘已经安排了宫人明日一早便送你回府,也通知了凌府的人在宫外接应,你放心吧。”
凌雪,“多谢月儿姐姐。”
“别跟我客气,如今皇后已经被皇上接去养心殿沐浴更衣了,”大宫女低声道,“皇后娘娘临走前叮嘱我告诉你,你今晚哪里都别去,只等明日回凌府便是。”
凌雪点头。
傍晚,御膳房将膳食送到,凌雪吃完后便睡下了。
谁都没有料到,就在凌雪出宫的前一晚,凌雪失踪了。
第二日,皇上跟皇后去了祭祀台祈福,而阿焱则陪太上皇在院子里下棋。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月儿一脸惨白的来找阿焱,“怎么办,凌雪失踪了!”
月儿急的连对太上皇叩拜都忘记了。
闻言,向来稳重的太上皇脸色微变,“你这奴才,说的不清不楚,你仔细点讲,你什么时候发现凌雪那丫头失踪了?”
月儿擦干泪痕,“昨晚上服侍了凌雪姑娘用膳,之后我便回去继续帮皇后娘娘准备东西,今儿一早我去凌雪姑娘房间时,发现她不在房里。
本来我以为她这是已经走了,可直到宫外凌府的管家让人给我报了个信,我才直到原来凌雪根本没有走。”
太上皇跟阿焱同时陷入沉默,既然凌雪还没有离开皇宫,那就证明是有人在宫里将凌雪劫持下来。
但谁会这么做呢?
阿焱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他沉下脸,正准备走出去时,却被太上皇拦住,“做什么?”
“我要去皇贵妃宫中,看看是不是她扣下了凌雪。”
太上皇看了眼月儿,“你先下去。”
月儿红着眼叩首,“奴婢遵旨。”
待月儿出去后,太上皇才冷呵道,“你以什么身份去质问皇贵妃,我看以你凌家奴仆的身份不行吧?”
阿焱微微一顿,太上皇却接着说道,“但若是以你大皇子的身份去,我看那皇贵妃也未必会买你的账。”
阿焱微顿,随后立刻对太上皇叩首,“孙儿季焱无礼,还望皇爷爷责罚。”
“如今我这孤寡老人,也只有你这么个儿孙再陪了,我可不敢责罚,”太上皇又道,“此事应该不会是皇贵妃所为。”
阿焱细细思索着,整个皇宫之中看似皇贵妃对凌雪的意见最大,但皇贵妃如今被皇后娘娘禁足在宫里还未出来,单凭这一点,她就不会做。
另外,虽然皇贵妃的庶妹嫁给萧文安未果,在外人看来,其中与凌雪牵连不清,孟萧两府的势力早就水火不容,如今凌雪出事,的确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便是孟府。
思及此,阿焱立刻唤来楚尧,“凌雪在宫中被人掳了,务必将她找出。”
“好。”
太上皇忽然道,“楚家的那个小碎娃,如今倒也是像模像样了。”
阿焱回头,“皇爷爷?”
“楚府是我那一代的忠臣,自然也就是你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年你被送去皇寺时,我让他暗中保护你,教你书籍,伴你习武。”
太上皇忽然道,“只怕是凌雪身上的宝物被你父皇发现了。”
阿焱一顿,愣愣念叨,“玄书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