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西夏城的某个土堆里——
“嘿嘿,到手了。”骄灼轻巧的走出墓室,手里带着一块甲骨。
想到自己这一行的通畅,她摸着怀里鹧鸪哨的笔记感叹道:“这拿着攻略打副本就是香~”
虽然拿东西快,但是由于她这次行动打上了官方考察的幌子,所以不得不留下,拍些照片画些结构图来交差。
这次来这的有上一次去精绝古城的熟人。
刘丧,江子算就在此列。
江子算跟着她一起下地,等她拿到龙骨天书之后,他就在做一些文物运输的工作,而刘丧,则是留在地上,拿着小哨子画这塔的结构图。
骄灼闲的没事做,偶尔听听从北京那边传过来的九门八卦。
小花叔叔假死,九门为了抢解家家产都抢疯了,达到了把水搅混的目的。
她没什么能做的了,于是就只能去骚扰活相对而言比较轻松的刘丧了。
骄灼拍了拍刘丧的肩膀,说:“少年,画的不错啊。”
刘丧停下手里的画笔,咬了咬唇,问道:“你……为什么要易容?”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刘丧好几天了,明明他们一个多月前还一起去了精绝古城,怎么再见的时候,她就变了一个模样,从脸到身高,都变了……
骄灼摸了摸她脸上的□□,语重心长的说:“当然是保护好自己了,你也知道,干这行不容易”
她习惯倒斗的时候易容,一是为了防止被小老头或者二爷爷知道,二是想练练自己这易容术。
也正是如此,道上对金算盘的印象不一,有说金算盘是个精神小伙的,也有说是个老太婆,反正各种都有。
刘丧问:“那你上一次也是易容了?”
骄灼一摊手,回答:“你猜喽~”
上次时间紧,所以她其实没来得及易容。
可能老天爷也看骄灼太闲,想给她找点刺激,随着一阵轰响,墓室内传来打斗声和嘶吼声。
有人中招了!
骄灼对刘丧说:“在这呆着,我去看看。”
刘丧却不想留下,说:“我跟你一起”
骄灼有些犹豫:“里面危险…”
阳光下的丧少年,半凌乱的头发显得他弱不禁风,但是眼神却很是坚定,他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骄灼被噎了一下,只得答应:“那好。”
进入墓室后,骄灼才发现原来刘丧的身手也是不错的,只是平日里阴郁的外貌加上总做文职,让人觉得他是个脆皮。
当真是个好苗子,再多看看,如果投缘,那不妨收做己用,总比他现在自己在外面接散活强。
两人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江子算受了大佛的蛊惑触动了机关,此时他正像块木头似的往悬崖走。
她身边的刘丧也有些恍惚,嘴里念叨着什么“找到你了……”
骄灼赶紧晃了晃他,刘丧这才回神。
骄灼说道:“刘丧,闭眼,这佛像会迷惑人的心智”
刘丧依言把眼闭上,心中却起伏颇大。
另一边江子算已经要坠入悬崖,骄灼在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拉住了他,江子算睁着两只眼,眼睛暗淡无光,一片空洞。
这也中了幻境了。
“醒醒!”骄灼大声的朝他喊,江子算置若罔闻,唇边牵起狞笑,嘴里喊着:
“吴邪,我杀了你了,哈哈哈哈哈!”
“你赔我姐姐命来!”
“姐姐,别丢下我一个人!”
骄灼眉毛一挑
这……他说的是小老头吧
那她还救不救啊……
最后,骄灼还是把江子算拉了上来,不管他和小老头有什么恩怨,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江子算看着结实,扛起来也不轻,在骄灼和刘丧扶他出去的过程中嘴里还嚷嚷着:“杀吴邪…”
骄灼一开始还想着他这是中套了,是病人,不能打,但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恶狠狠地捏了捏他的脸:“再逼逼,我揍你!”
还想杀她家小老头,哼,也就只能在幻境里想想。
她的捏脸杀效果良好,江子算终于消停了下来。
把他放到帐篷里,睡了一下午人才醒,醒了却变成了一副木头样子,好像魂丢在里面了似的,一句话都不肯说,自己在火堆旁烤火。
骄灼有些头疼,坐过去问:“没事了吧?”
江子算机械的点了点头,骄灼看他挺伤心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什么,递给他一壶热茶,说:“凡事想开点”
然后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陪他一起烤火,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
不知怎的,江子算心中升起了一股冲动,他把秘密埋在心里太久了,太累了,他也想倾诉一番。
于是,他怀念的拿出了一张照片,缓缓开口:“我有一个姐姐,她叫阿宁。”
骄灼看着火苗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阿宁……
这个名字她已经很多年都没听到过了。
然后,她听江子算慢慢讲了一个故事,他口中的阿宁,喜欢上了吴邪,并为了吴邪只身去塔木陀,最后客死他乡,所以他恨吴邪,如果不是吴邪他姐姐就不会死。
江子算说的一脸愤慨,骄灼听得一脸黑线。
骄灼拿起木棍戳了戳火,问:“江子算,你这是从哪听的盗版故事啊?”
无论是剧情还是人设,全崩了好吧
江子算没想到她是这么个态度,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骄灼拍了拍手上的灰,说:“你这故事bug太多,我都不知道先说哪个,首先,你姐姐阿宁,可不是你嘴里那个恋爱脑,对于她来说,爱情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江子算听她这话里的意思,诧异的问道:“你认识我姐姐?”
骄灼把手放在嘴边,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轻轻说:“算是认识,因为你说的那次行动,我也去了。”
江子算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也去了?!”
骄灼说道:“没错,我记得当时阿宁是受雇于她老板裘德考,至于吴邪,事先没人知道他会去,他到了那你姐一开始还嫌他弱,想把人打发回家。”
江子算好像想到了什么,重复了一遍:“裘德考……”
江子算咬牙问:“我姐姐她是怎么…怎么”
那个死字他说不出口。
骄灼握住他的手,说:“当时的情况太突然了,我们刚刚脱险,都放松了警惕,谁都没料到,那鸡冠蛇会蛰伏在水里,咬了正在水边的阿宁。”
江子算挥开骄灼的手:“只是被蛇咬,会死吗?你们就没用血清救她?!”
骄灼无奈的解释道:“鸡冠蛇的毒跟一般毒蛇不同,她从被咬到失去生命体征…不到十秒。”
江子算有些混乱,他死死咬住一件事:“不,我不信!吴邪去的地方我姐姐都去了!”
骄灼按住他的肩膀,说:“那是因为,他们要找的东西是相同的,江子算,你知道吗,能让人豁出命去的,不光有爱情,还有信念。”
江子算安静了下来,骄灼知道,他听进去了,于是看着他说:“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扪心自问,你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之前一直在做什么,她想要的是什么?”
骄灼知道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不过事关吴邪,她不能不管,这暗地里的木仓才最容易伤到人呢。
江子算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捂着脑袋:“我…”
骄灼看他这样,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递给他一件衣服:“夜里风大,披着会好点。”然后她就离开了火堆。
她一边走,一边踢着沙子。
说实话,这里很无聊,她想去找黑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