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时候,徐煜和收到了中京大学金融贸易专业的录取书。
金芒原本是打算亲自给他采买入学所需物品的,但是孙师傅一个电话,她就再次忙碌了起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给徐煜和转钱。 只是这一次,徐煜和却拒绝了。 “我的钱够花,你上次转给我的钱还没有花完呢。”要是可以,他真不想再花她的钱。
金芒一怔,“可是你的义肢应该又要重新安装了吗?”这才一个月的功夫,徐煜和的个头救又窜了两公分。
徐煜和抿了抿唇道:“我之前打工赚了一些,加上你之前给的,应该够。”金芒没有多想,只交代道:“不够的话你来问我要。”
徐煜和点了点头。 他不能告诉金芒自己继承了大笔的遗产,因为那样一来,她会对他彻底放心。 但是,他就是想要她为他操心,操心他吃没吃饱、穿没穿暖、钱够不够花,时时刻刻心里都想着他。 景秀龙园的居住环境和物业管理都没的说,只是自打搬进来之后,除了跟孙师傅,金芒跟左邻右舍几乎没有任何来往。 新居太大了,光靠自己打扫完全不现实。金芒就找孙师傅帮忙,帮她请了五位住家阿姨、两个园丁和两个司机。 五位住家阿姨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会愿意当住家阿姨,她们各有各的悲惨。 朱阿姨和张阿姨丈夫都去世了,不同的是朱阿姨的丈夫是生病去世,留下了一个女儿,而张阿姨却是儿子和丈夫同时出车祸去世的,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刘阿姨跟丈夫感情已经破例,只是因为顾及儿子没有离婚,所以才愿意当住家阿姨。许阿姨一直没有结婚,父母去世后哥嫂各种计较,她便出来当住家阿姨了。还有封阿姨,她早年也结过婚,但后来因为不孕被夫家赶了出来。本来大家都劝她找个带孩子的鳏夫嫁了,她也心动了。结果她哥嫂遇到意外亡故,她索性留下来和父母一起照顾侄子侄女。为了能够多赚一点,她才愿意出来当住家阿姨。 两位园丁负责打理家里的花园,他们并不住在这儿,只是按时按点上下班。 而两位司机主要是为徐煜和和住家阿姨服务的,他们有需要就可以打电话给司机。 另外还有梅若凡,金芒也打过招呼了,他有需要也可以打电话给司机。 为此,金芒还特意买了三辆车。她自己开一辆,两辆给两位司机。 她这般大费周折请到这些人员,孙师傅颇是觉得没必要,认为她家人少,完全可以和他一样将自己家全包给家政公司。 金芒对此并不苟同。 孙师傅是个单身汉,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出嫁。他的住处,几乎就跟宿舍一样,自然可以这样操作,但是放到金芒这儿就不适用了。 一来金芒买的房子大,里面也有许多珍贵之物,她并不放心那些杂乱的打扫阿姨。 再者……金芒也不是没去过孙师傅家。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打扫得不干净,但边边角角的地方总能找到脏污和灰尘。 再者,孙师傅有几次放在外面的现金和食物死活找不到,很难说不是那些打扫阿姨手脚不干净。 反正金芒是不相信是因为他记性差放忘记的。 这种流动的打扫阿姨是什么德行,金芒再清楚不过了。 第一世的时候她生活条件也算小富,但是她请不起住家阿姨,也舍不得花钱请保姆,请的就是打扫阿姨。 ——就是每天过来打扫半天卫生,一个月六七千的那种。 为此她可是没少受气。 像是那种工作半天,打一个多小时电话,或者三不五时提出要涨工资,或者地上垃圾也不捡干净,或者对着她点菜的……什么奇葩都有。 最离谱的一次是打扫阿姨问她要红包,理由是同小区的某某阿姨就得到了主家的五百块红包。要是她不给,她就要罢工。 然而金芒找人打听了,才知道那个阿姨之所以拿到五百块红包是雇主对她的奖励。那家家里的老爷子突发脑梗昏倒在地,是打扫阿姨及时发现并打了急救电话。 因着这般,金芒才会花费那么多心思,找熟人介绍不说,还亲自面试,从那些颇有口碑的应聘者中选中了这五位住家阿姨。 如此,她为的就是能够一劳永逸,不用再遇到那些糟心事。 令金芒没想到的是,自己跟邻居们开始有交集,却是在请了住家阿姨之后。 这天她下班回来,朱阿姨递给她一杯橙汁道:“隔壁的吴太太让我问一下家里的葡萄是从哪儿买的。这个品种她没见过,她女儿喜欢吃葡萄,她想买一些新品种给女儿尝尝。”
金芒一怔,然后道:“这是我从公司带回来的,恐怕外面不好买。她真想要的话你市价卖点给她吧。”
这葡萄是绿泽中的,外面她没见过这个品种。
那位吴太太委实是个吃客,时不时地就会看中金芒家里的食物。知道金芒是食品检测师之后更是刻意交好,就为了从金芒这边买到一些外面不好买的食物。 不过金芒忙,反倒是几位住家阿姨跟吴太太交流比较多。 然后,金芒就从住家阿姨口中听到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 “就前面2-415的那位钟太太,听说他们一家都是吸女儿血富起来的。”张阿姨神秘兮兮地跟金芒道:“金芒你可得注意了,别跟那种人家沾上,小区里的人家都对他们避如蛇蝎呢。”
“吸女儿血?”
金芒一时间都没听明白。
这个吸血是什么意思?真正的血还是…… “还能有哪种?”封阿姨撇了撇嘴道:“这事我以前也听人说过,一些狠心的父母会用针给孩子放血,看自己孩子的血变幻成的食物多不多。要是不多就算了,要是多……那可就成了父母的创收项目了。”
“不过这种事大多发生在穷人家里,倒是没想到有钱人也是这样不讲究。”
许阿姨道:“说不准人家就是靠这个发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