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这边比较顺利,何问倒是有点怀疑她装病,毕竟感冒发烧怎么也得三五天才能好,哪有人像她这样隔了一天就容光焕发的? ——也是巧了,徐颖婉给她请假的理由就是着了凉感冒了,在家休息两天。 “我身体好啊,都没吃药,喝了点红糖姜水,睡一觉就好了。”
金芒笑眯眯道。 何问在心里保留怀疑,不过倒也没说出来。 ——他就不信了,高中三年这姑娘能一次也不生病,到时她要是不一天就好,看他怎么收拾她。 金芒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本来她走的那天就已经好几天没收拾了,这会又是两天过去,看着和走时没两样,其实到处都是浮尘。 利用两天的碎片时间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完了金芒正洗澡呢,徐颖婉突然跑来了,将白天的遭遇说了一番。 金芒都听蒙了,“所以……您什么都交代了?”
“关键信息没交代就成。”
徐颖婉也有点心虚道:“我看那女民警是个好人,我们也没说全部,而且她那边还能安排人给文若他们做手术,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她说的这些金芒自然知道,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那些人没有怀疑,或者没有人过来查。 但是,金芒仔细想想,他们就是普通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错了。再多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然后,徐颖婉就说起了两人做的身体检查结果。 听到两人身上那些伤疤,金芒愣了,听这意思,在徐钦成为圣卿之前,两人也曾被人……? 她可是听潘聪说过的,徐钦曾经当了两年植物人,是文若想办法打工给他付医疗费的。但她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前面居然还有事。 算算他们的年纪,他们被囚禁的时候都才十二三岁,简直…… 这世上怎么就那么多畜生? “文若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了,她脑部的血块很大,如果做进一步检测,淤血没有自行消散的话,就有必要做开颅手术。”
徐颖婉捏着眉心道。 金芒皱眉,“开颅手术……得要多少钱?”
事关脑袋的手术,就没有见过便宜的。 “若是有居民保险,那五六万就够了,可是他们两个如今虽然顺利落户了,但居民保险是要重新买的,而新购买的居民保险是有三个月的免赔期的。而且文若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带病买保险,保险公司是可以拒绝理赔的。”
徐颖婉头疼道。 金芒问道:“如果没有保险理赔,完全自费的话开颅手术要多少钱?”
“翻倍吧。”
徐颖婉头疼道。 这个钱,说实话她这会是拿得出来的,但是拿出比这笔钱之后,她手头就只剩下三四万了,但是……她的车已经开了很多年,年底要报废了,本来是打算到时候买一辆新车的。还有孤儿院的房子……至少他们住的那一栋该修缮一下了,水电要重新弄一下,屋顶也要修一下,这么一下得用掉两三万。除此之外,她还想给金芒买一辆山地车,她体力好,从孤儿院骑到西征高中并不是问题。另外院子里的仿真植物时间久了都变得难看了,她琢磨着想换一批,这个也能花掉好几万…… 花钱的地方这么多,她还真不敢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给文若动手术。 都不用徐颖婉说,金芒就知道这笔钱对她而言不是小数目。 要是她绿泽中的天然食物能够卖出去就好了。 她心里这样感叹着。 另一边,还在宸京的韩煜却是鲨疯了,高层家族便是旁观的,也有不少人被吓破了胆。 他一条腿刚伸出车门,旁边就有一个人扑了过来,“韩先生,您饶了葛家吧,只要您愿意高抬贵手放过我爸,葛家名下所有公司的股份,我们都会奉上一半。”
“还有,听说您身边没有红颜知己,正好我妹妹是宸京有名的大美人,您要是喜欢,我立刻将她送到您床上,只求您放葛家一马。”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身形微胖,但此刻却是死死抱着韩煜的腿,比一条狗都卑微。 韩煜微微蹙眉,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厌色。 “你的手洗过没?”
他幽幽开口道。 男子一愣,下意识松开了手。 韩煜一脚就将他踢翻,然后不急不缓地下了车,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口,淡淡道:“葛胜明,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过节?”
葛胜明一愣,抬头有些迷茫地看了过来,“我们……有过节?”
韩煜唇角微微勾了下,淡声提醒道:“你当时可不是这样喊我的,你那时笑得可开心了,开心地喊我‘B boy’,还说这是beautiful boy的简称。”
葛胜明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嘴唇哆嗦着道:“你……你是……韩玉不是死了吗?”
“所以我是韩煜啊。”
这样说着,韩煜猛地伸腿,将葛胜明的脑袋踩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用力踩着,将他的耳朵都踩变形了。 葛胜明满脸屈辱,却是根本不敢反抗。 “我不是东西,我就是个混蛋,韩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他这会的姿态比之前更低了。 “呵……” 韩煜突然弯下腰来,“你以为你老子的罪名都是我杜撰的?”
葛胜明呐呐道:“其余不说,可谋杀这种罪名……我爸可没有那样的胆子。”
“不是哦。”
韩煜淡淡道:“包括你老子在内,所有锒铛入狱的人,指控他们的罪名,没有一项是假的。”
“不可能!”
葛胜明想也不想就道:“我爸不可能杀人,更不要说是杀妻,我继母是生病死的!”
韩煜的腰弯得更低了,他在他耳边道:“你爸的确没有杀你继母,但他难道只有你继母一个妻子吗?”
葛胜明倏然瞪大眼睛,想要质问,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韩煜已经走得很远,他依旧趴在地上,失神地喃喃道:“怎么可能?”
韩煜头都没回,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重视母亲轻视妻子,却不曾想过,自己的妻子,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