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云哥，尚霍这伤到真皮层了吗？”柏童欣数了下尚霍惨遭毒手的左脸，有4条长达5、6cm的血痕。
“出血量不多，只是伤到了表皮层，接下来就要看伤口会不会局部感染，如果有化脓感染，可能会留疤。”
莫阳云看着尚霍脸上鲜红色的不规则抓痕，给出专业答案。
“我靠，尚霍差点你就毁容了，你可得好好保养，本来就不是很帅，破了相，小心没人要你。”
刘开给用碘伏给尚霍消毒，但想到尚霍打架的对象又忧心忡忡。
“你小子就不怕…”注意到莫阳云在此，后面的半截话没有说完。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士可杀不可辱，怎样骂我都可以，但是我不能容忍别人骂我父母。”
尚霍丝毫没有悔意，只恨没有多揍他几拳，只是瞟了一眼柏童欣。
柏童欣注意到后，安慰他，“尚霍放心，到时候我和阳云哥给你作证，我们都站在你这方，乌谷袁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本来就是他有错，肯定不会偏袒他。”
“对！咱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韩倩雪附和道。
最重要的是乌谷袁最大的靠山，汪副局长已经下马，对科室而言，他本就如同疥癣，这些年也没有几个交好，恐怕除了周芮没人会愿意他留下。
声音不高，却让尚霍心里淌过一束暖流，想要扬起唇角，却牵动口角的伤口，只能像尼古拉赵四一样嘴角抽动。
“笑个屁呀笑！”刘开手里的棉签不小心杵在尚霍青紫的嘴角。
尚霍疼的直接飙出c语言，“w”但思及同在办公室内的那人，只说了个首字母，便憋了回去，“刘开你手轻点行不。”
“大男人手粗。”撇到柏童欣，生出一个主意，“柏童欣你手轻，你来给他弄。”完了将棉签递给柏童欣，转头对尚霍一挤眼：爸爸我只能做到这儿了。
“我来！”棉签被莫阳云截胡。
柏童欣自然是满心欢喜，虽然消毒很简单，只要莫阳云一出手，肯定是百分百没问题。
刘开和韩倩雪不发表意见，不约而同看向尚霍。
“不用麻烦莫老师，这个伤我知道在哪，自己来就行。”
尚霍自己从棉签袋中挤出一根棉签，蘸上深棕色的碘伏，自己给嘴角消毒。
莫阳云直接将棉签扔进黄色垃圾桶。
“没想到这么有文化的医生和医生还打得起来，你没看到，那个年轻医生看起来脸上像猫抓似的，血路子一道道的，爱骂人的那个矮墩墩胖子医生，也没落到好，脚一瘸一拐的。”
和姚康宁同一间病房的病人家属看完热闹回来后，给病床上的病人说。
李娟正扶着姚康宁下床走动，之前也听到医生办公室那边打架，自己不得闲，没看成，对这个八卦也心痒痒，现在围观群众回来了，自然要抓住机会。
“咋回事？为什么打起来的。”
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群爱吃瓜的人，家属把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好像是那个胖医生骂那个年轻医生的爸妈，别人哪里受得了，抡起拳头就给给他两坨子，照我说他也是该背时。”
胖子？李娟一下就想到汪秉泉那个侄子，“那个胖医生是不是姓乌？”
家属迟疑的点头，“好像是这个姓，我听他们叫他乌什么原。”
李娟对这一家歹笋，厌恶至极，“他们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汪秉泉下台后，局里乱成一团，姚康宁就算是开刀住院，局里也不断打电话过来。
“人生几十年总会有风雨来相伴。”
这不电话又来了。
姚康宁又缓步走到病床前坐下，开始处理公事。
眉头紧锁，神态郑重，嘴上不停歇交代下属的姚康宁，让李娟心疼不已。
接完电话，“明天就出院，好不好？小娟。”姚康宁放下手机，有些心虚的看向李娟。
“你还晓得问我，我哪敢管你？”李娟侧着身子不看姚康宁。
姚康宁搭上李娟圆润的手，“你是我家领导，我听你的。”
李娟明白，不让他接触局里的事，比不让他吃饭还难，“问过莫医生才行，你听到没有，那个汪秉泉的侄子又惹事了，一家子都是属刺猬的，沾上他们都没好事。”
想起汪秉泉下场，姚康宁丝毫不意外，“走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的。他这个侄子想必也是沾了他的光，现在还不收敛。”
附一院肝胆外科近年来新入科医生都是博士学历，只有乌谷袁是硕士，背后没有猫腻才怪。
“我先去趟办公室问莫医生看你明天能出院不？”随便看看热闹。
一进办公室，乖乖，李娟就看到脸上四道长口子的尚霍，一看胸牌——实习生。
可怜见的，要是他爸妈知道了，肯定会心疼坏的。
李娟对着医学实习生，心里总要软了些，“小伙子，你跟那个姓乌的打起来不划算，应该去找你们辅导员和王主任反映。”
尚霍不认识这个李娟，但听她的话也没有恶意，“阿姨，谢谢你关心。”
“李阿姨，也是乌医生嘴巴太毒了，骂的话实在是难以入耳，尚霍这才忍不住。”
柏童欣替尚霍说话，和老师打起来，虽然占据有理的一方，但学生始终是弱势的一方，但大家同为医学生，更应该站同一阵线。
“尚霍，主任叫你去办公室。”李元亮站在门口呼喊。
刘开、韩倩雪以及柏童欣都不由得担忧起来。
“要是尚霍真出不了科，被处分了怎么办？”尚霍走后，刘开小声嘀咕。
“别这么丧气。”柏童欣声音坚定。
“刘开，你这叫不战而怯，咱们也得想想怎么帮尚霍，总不能读了五年，栽到最后一年，啥也捞不到。”韩倩雪搂住柏童欣的肩膀。
“我们能怎么办？”刘开手指用力抠脑袋。
莫阳云不想柏童欣为了尚霍如此操心，“等下去办公室给主任澄清缘由，尚霍的学业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李娟询问过莫阳云，得知明天的确能出院了，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听到三人的商量，想到那小伙子还年轻，以后也是一名和自家闺女一样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不然因为一个渣子就毁了。
“别担心，我也和你们主任提一下，那小伙子还有光明的前途。”
在众人的协力帮助下，王主任也顺水推舟，将之前对乌谷袁的不满斥责出来，罚他写检讨，扣奖金，再当着科室众人面前念出。
至于医疗费，两人互相都有伤，也就不用赔偿，只是尚霍毕竟打了老师也要写一篇检讨，不过好处就是，只用交给主任就行，其次尚霍以后就跟着李元亮学习。
总之这个结果已经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