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惜默不作声,唐龙不屑冷笑,昂起头来,说道:“我劝你还是自觉点,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做。傅爷可以纵容你,我却不能放任你不把傅爷的身体当回事。”
“唐龙。”傅龙庭蹙眉,冷下声来:“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承认,唐龙对他的确忠心耿耿,但是这些年来对他的失眠治疗没有成效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病折磨了他那么多年,只要有人可以治好他,他可以付出所有代价!即便对方是故意接近自己。
唐龙被点名,有些难堪。但还是离开,转出门的时候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
他不认为宁惜真的能治病。不过她现在是傅龙庭的妻子,多少还是要给面子的。更加重要的是,万一傅爷让他出去,并非是为了治疗呢?
说起来,傅爷年近三十,正是青年人如狼似虎的年纪……
唐龙摸着下巴稀疏的胡须,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唐医生,你没事吧?怎么笑的那么猥琐?”王婶疑惑的看着唐龙,又担忧的看向紧闭的房门。
她是看着傅龙庭从小到大的,最知道他的心思,从他看宁惜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个新进门的女人对傅龙庭来说是不一样的。她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相信傅龙庭的眼光,也相信他的判断。所以,即便宁惜是被傅家安排进来的人,她也愿意给她最基本的信任。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傅龙庭身体健康的基础上。
唐龙收敛起脸上猥琐的笑容,很是八卦:“你知道傅夫人进去了吗?”
“我看着她进去的。”
“这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冲的。知道她刚才进去说了什么吗?”
“……”王婶默默的盯着唐龙,她要是知道还在这里问什么?
“她说,你是我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
“谁是谁的?”王婶提高了声音。她是不是没听懂?
唐龙将里面的事情说了一遍,笑呵呵道:“傅爷的这个小妻子有点意思。别的女人靠近傅爷就已经胆战心惊了,她倒好,对着傅爷那张可怕的脸,硬是云淡风轻,还在我跟前宣示主权。看不出来,占有欲那么强呢!”
而此刻,占有欲强大的宁惜正站在傅龙庭的跟前,她抿唇,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既然同意让我治疗,那就得从一而终。以后不要再让别人动你的身体。”
傅龙庭挑眉,忽视心中奇怪的感觉,说道:“那你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治病。”
“不可能。”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呵~真双标。”傅龙庭轻笑,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种被人惦记着的喜悦。
宁惜抿唇,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话,的确太过,她昂起头,说道:“在我治疗期间,你不许再让别人治疗。我用的是特殊的治疗方法,难免会有和别人治疗冲突的地方,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事。当然,这病治好之后,你想找别人就去。亦或者,以后我离开了,也管不着那么多。”
“你要离开?”傅龙庭蹙眉,无意识散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戾气。
那一瞬间,他竟有种冲动,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傅龙庭顿住,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的理由:谁会拒绝身边有一个医术高超,为他治病的人?
宁惜眼神落他胸前的某处,想了想,说道:“迟早是要离开的。”
“你有想去的地方?”
“……”
没有。
自从爷爷死了之后,她和孤儿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没有了亲人的家乡,是永远都回不去的远方。
她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傅龙庭随口说道:“那就留在这里,我傅氏家大业大,养活你一个绰绰有余。”他顿了顿,补充道:“多养几个也行。”
她还不至于让别人养着。宁惜低下头,心中却有一丝苦涩,从小到大,只有爷爷愿意养着她。
她缓步走到傅龙庭的身后,淡声说道:“把眼睛闭上,别耽误我治疗。”
傅龙庭听话的闭上眼睛,他很想念之前深度睡眠的感觉。
见此,宁惜掀开了他的衣领,露出里面佩戴着的……嗯?玉佩呢?她之前明明看到玉佩就在他脖子上戴着,怎么不见了?
宁惜脸色铁青,顾不得其他,质问道:“你给我起来。你的玉佩呢?”
“什么玉佩?”
“还能有什么玉佩?就是你之前脖子上戴着的那块!”
“原来你是对它感兴趣。”
听到这话,宁惜脸色微僵。是她失态了,竟忘了面前的男人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