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第一次气到肝疼,这件事情埋在她心里那么多年,也被人误解了那么多年。
“我说了,我没有做!那件事情是有人陷害的。”
“陷害什么?你就是记恨我们把你放在了乡下,可是你那个时候身体不好,放在家里对你无益。”
宁惜冷笑一声,什么身体不好,身体不好的人明明是宁柔。
“你们不过就是因为我嘴不甜,长相不好,不乖顺做不好你们面子上的千金而已,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再说了。”
宁惜说着便挥手让人送他们立刻,这是第一次,她的情绪流露于表面。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
“你当年是不是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百褶裙?头上戴着一枚木质的发夹?”正在元素兰指责宁惜的时候,傅龙庭突然开口。
几人瞬间都看向他,宁惜也是一脸惊讶。
那木质发夹是爷爷亲手给她做的,那一天所经历的,她也一辈子都不会忘。
“你看到我了?”
“是,我亲眼看到你手中的东西被抢走,她没有说谎。”傅龙庭也记得那天见到女孩的样子。
她那么小小的一只,眸间的光却无比的冷厉和坚定,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那个年纪该有的目光。
“谁知道那抢协议的人是不是宁惜吩咐的啊。”元素兰根本不相信傅龙庭说的话。
宁惜看着他们也才明白,原来爷爷说,有些孩子和父母的缘分就是很浅这句话是真的。
他们原本就是相看两厌,上辈子应该属于仇人吧?
“她那么小的年纪,刚刚准备去读书,去哪里找来乱七八糟的人陷害你们?陷害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傅龙庭拉着宁惜坐下,冷声反问两个人。
宁惜坐在他的身旁,一双手微微颤着,前尘往事委屈了这么多年,如今又被翻出来,她怎么可能还能情绪稳定。
“傅爷,女孩子本就嫉妒心强,做了什么也未可知的,何况她恨了我们这么多年。”
宁惜此刻才理解了什么叫做失望至极,她突然想,她之所以这么难受是不是因为她对这父母还有期待?
“砰!”
正在宁惜沉思的时候,傅龙庭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
巨大的碎裂声让宁惜也吓了一跳,看着他愈发阴沉的脸,她的气愤突然消了一半。
“滚出去。”随后傅龙庭只说了三个字。
宁文峰和元素兰自然也是怕的,可他们是来找宁惜要说法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走可以,宁惜必须跟我们回去,这丫头做事太过分,我们需要······”
“嫁进我傅家就是我傅龙庭的女人!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带走她!”傅龙庭霸气无比,那语气是命令是通知,丝毫不容商量。
宁文峰和元素兰后退一步,本来是把宁惜塞进来搪塞的,结果却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宁惜,这次的事情就是你错了,你自己去给宁柔想办法!”宁文峰结结巴巴的说着,看着宁惜的眼睛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凶了。
“我的女人没有任何错处,谁做错的谁承担,我已经能证明宁惜根本不是当年害你们损失的人,日后若我再听到你们拿这件事情来说事,我定不会饶了你们!”
傅龙庭一脸冷厉,满眸的怒气,那气场真的吓到了宁文峰和元素兰。
“送出去!”说完他连句送客都没有说,拉着宁惜的手,挥手让佣人送他们去楼上。
宁惜呆呆的跟着他一起上楼,看着他怒气未消的样子,突然想起当年那个画面。
她坐在车内,远远就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看上去年龄没有多大,但是浑身却透着稳重与成熟,还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不过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竟然想不到今日有这样的缘分。
原来有人护着是这样的感觉,宁惜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这样的话。
“谢谢你,自从爷爷走后就从来没有人这样护着我。”宁惜蹲在傅龙庭的身边,声音突然柔软下来。
其实就算是爷爷,也难与宁家抗衡,也只能劝劝她。
而刚刚,傅龙庭那是为了她直接赶走了那黑心的父母。
“过来。”他突然向她伸出手。
宁惜自然的将手放在他的腿上,傅龙庭拉着她,看着她清冷的样子心底浮现心疼。
他是被人抛弃的人,她也是,他至少是锦衣玉食的,可她呢,在那种地方跟着一个鳏夫长大,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傅龙庭抚着她的发,沉声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