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宁惜睁开双眼看着四周一片洁白便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不见。”
“傅爷,他们就在外面了。”
“叫他们滚。”
傅龙庭和王龙的声音响起,宁惜转眸看着身边的两人。
王龙低着头站在傅龙庭的面前,身上貌似没有什么伤。
车祸发生时的一幕幕突然浮现在宁惜的脑海,她突然想,那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啊?
可如果是梦,她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夫人醒了。”
傅龙庭听到王龙的话立即转眸,“快去叫医生!”
“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哪里有不舒服?”
宁惜看着傅龙庭,突然感觉双腿传来一阵刺痛。
“痛是吗?你没有伤到骨头,伤到了小腿肌肉,治疗几天就没事了。”
宁惜伸手握着他的手,似乎这样能缓解她的一些疼痛。
“莎莎,莎莎她······”说起陈莎莎,宁惜不自觉的手抖。
傅龙庭没有回答她,正好医生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询问了宁惜一些问题之后,又给她做了一些检查。
“夫人没事,不过虽然体质好,也是需要养一阵子了。”
“好。”
医生和傅龙庭的对话宁惜根本没有听进去,她想起最后莎莎的样子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莎莎她怎么样?”医生一走宁惜就焦急的问着他。
傅龙庭抚着她额边的发,“没事,她挺好的。”
挺好的?宁惜突然闭上了双眸,双手不自觉的紧握,胸腔内被巨大的难受占据着,让她难受至极。
“她走了是不是?”良久,宁惜终于睁开双眸又一次问着他。
“宁惜。”
“你不要骗我,她坐在那侧被撞得最狠,她被拉出去的时候已经浑身是血了,三刀都在心脏上,三刀······”
宁惜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身体上的痛和心里的上痛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处于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踩空,粉碎。
“都过去了,我已经将她送到了一个好地方。”
“是我,是我害了她,如果我不找到她,她就不会出事。”宁惜的心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满是自责。
傅龙庭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他知道她真的受到伤害了。
“医生说你的伤口都是外伤,不如我带你去临市住几天?”
“都怪我,都怪我。”宁惜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只一味地想着自己连累了陈莎莎。
“宁惜!这是她自愿的。”
傅龙庭握着她的手,希望她能好受一点点。
宁惜转眸看着傅龙庭,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可我不去的话,她现在还会活着啊。”
“她是会活着,可却不能好好的活着,你不去她就会守着那笔钱每天从噩梦中醒来,对她来说这样好吗?”
宁惜摇着头,他的话根本无法说服她。
“可活着才有机会改变一切,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去出庭,那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宁惜揉着自己凌乱的发,只觉得哪哪都不好。
爷爷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是爷爷自从她照顾开始便一直都在让她做准备。
可陈莎莎是她亲眼看着死在她面前的,还有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死了吗?”
“死了,他因为自己的母亲出轨跟不同的男人厮混对女人都有仇恨心理,所以他会在傅宇庭被判刑之后这么的极端,这不怪你。”
本来他死了宁惜的心里能好受一点点的,他这么一说,她更加难受了。
“我不知道他仇恨女性,我当时还提了一下,好像他从那个时候才开始被激怒,是我,傅龙庭是我······”
“宁惜!”傅龙庭突然怒吼。
宁惜愣愣的看着他,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你不许再这样想!这不怪你,我带你走。”
傅龙庭直接让王龙去给宁惜办了出院,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利于她养病。
事情已经发酵到顶点,他也是时候带着她一起避一下。
傍晚的时候两人便来到了一幢海边别墅,落地窗前好看的余晖美的让人恍惚。
宁惜呆呆的坐在软沙发上看着这些美景,满脑子都是莎莎对新生活憧憬的样子。
别墅内空无一人,傅龙庭也不用再装,起身拿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疼吗?”
宁惜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看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远处。
“你说莎莎如果还活着,现在一定抱着书本在大学里吧?”她突然抬眸问着他。
看了看他,宁惜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莎莎跟我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