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的人呢?”
“当时乱哄哄的,已经不见了。下官也问过了,那是个面生的人,应该不是禅县本地人。”
“除了许将军,可还有人去追过凶手?”
“有!当时有两人上山去看了,没发现凶手。”
“一会麻烦丁大人让那两人先等着,等刑部和龙城府衙的人到了再说。”
“是!”
丁世仓也是有些佩服这位传说中的清河候爷,自己只是让人去将军府先通报一下,他竟然还能及时想到要请刑部和龙城府的人来。
“丁大人,除了这些,麻烦再把事情的经过都说得详细一些。”
“是!下官听报后,带着人赶来了,当时许将军就站在车边,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下官简单的问过了许将军,就派人去将军府了。这里的现场,除了仵作上前验尸之外,也没有再动过了。”
陈启看了丁世仓一眼,这位丁大人倒是做得规规矩矩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很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处理了。
远处,已经有马蹄声响起了,远远的就能看到扬起的尘土。陈启知道,应该是陈小凤到了,他干脆转头望去,果然只是一会,人群开始让开,陈小凤带着朱伦他们十几个人,已经冲了进来了。
他们人人身上都是禁军的甲胄,自然没人敢拦。陈小凤也已经看到了陈启,这才停下了马,直接一跃落地,急匆匆的就冲了上来,“怎么了?”
“没事!”陈启说着,却是朝着正要冲上来的那些兄弟喊,“你们别过来,先站那里。”
这么多人冲上来,破坏了现场不说,还可能起不必要的冲突,陈启只好把他们给叫住了。他开口了,自然没人敢冲上来,只是焦急的站在那里,看着大槐子,大槐子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
“郭大人和吴大人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先听听大槐子怎么说吧!”陈启转身,看着大槐子,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大槐子,说详细一些。”
“是,侯爷!”大槐子还是拱手为礼,这是在军营里培养出来的习惯,毕竟这里不同于山寨里,不分场合的没大没小,那可不行。陈小凤也跟他点了点头,他自然见到了,有这两位在,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嫌疑一定能够洗清。
“午前,属下带着何春赶路,想好了是到了禅县再停下来吃饭的。只是刚到了这里,就看见有三四个人在这官道上打架。属下看这边的草地还算宽,应该可以绕过去,所以就绕着走了。”
这片草地,虽然不大,但也有一丈左右宽,过一辆马车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属下刚拐过来,那四个人就突然冲了过来,有两个王八羔子就把属下给抱住了。另外那两个,就拔了属下的刀,割了何春的脖子了。等属下挣脱了,想要去抓那凶手,那兔崽子跑得飞快,属下根本就追不上。”
“等属下回来,何春已经断气了,只好捡了刀追往山上跑的那两个,谁知道也没追上,下来就碰到了他们把我给围住了。将军和侯爷都说过,遇事不要慌乱,也不准仗势欺人,属下就拿了腰牌给他们看。没一会,这位丁大人就来了,才派人去请侯爷您来的。”
他说得很慢,但也足够的清楚了,远处又有马蹄声隐隐传来,来的人,却是不少,连丁维都来了。一问才知道,他正好在刑部有事,听到这个消息,特地赶过来的。
丁维最主要的就是来听一听的,既然刑部的人也到了,毕竟事关龙骧卫,不是小事,自然是先由郭兴来处理了。他带了充足的人手,自然很快在龙城府的配合下,展开了勘察,而事情经过,自然也是再细问一遍了。
所有的证据,都对大槐子不利,毕竟他所说的一切,并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作证。郭兴也是头大,却又不得不问,“将军,侯爷,你们看?”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所有的证据指向了大槐子了,这二位是龙骧卫管事的,当然要问问他们的意见了。
“郭大人,我能再问些事吗?”
“侯爷请问?”
在郭兴看来,陈启想再多问一些,肯定是想找一找有没有能给大槐子脱罪的证据了。
“许槐树,你说的那四个人,可还记得他们的长相?”
“属下记得!不过,记得也没什么用。”
“为什么?”
“属下也会一点易容术,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还是能闻到他们脸上有药物的味道,哪里还找得到本人。”
这等于是他自己把这条路给堵上了。
“你武功不错,他们能把你制住,应该武功也不错吧?尤其是那个凶手,他既然能跑得这么快,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吧?”
“当然不是普通人了,肯定是江湖中人。那个凶手,跑起来应该和钱老七差不多。”
“照你这么说,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了?”
“是!肯定是!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
他说得气愤,一张脸都扭曲了。
“既然是有人要陷害你,他们是怎么知道你会走这条路的?我可记得,我们是在吴大人那里分开的,这一点吴大人可以作证。如果有人想要陷害你,那应该是在龙城府衙就已经盯上了我们,还很可能知道车里面是谁了。”
“照你所说,这些人都没有骑马,却能够赶在你的面前,先布置好一切,再引你放慢了速度,将马车赶到这草地上,再突然袭击你。好像,这时间有些对不上吧?”
“侯爷,你也怀疑我吗?我”
“大槐子,你说什么呢?”
陈小凤的呵斥,总算让一时脑袋充血的大槐子稍稍冷静了下来。他只是头脑一热,才冲动说出那句话的,陈启怎么可能捅兄弟一刀呢?
“侯爷,就是那何春,一直滚来滚去的,我只好停住,给他拔掉了嘴里的布,顺便吓吓他,不让他乱叫。谁知道他还是大吼大叫的,我只好又把他嘴巴给塞上了。只是他滚来滚去的,这路上又颠簸,我怕伤了他,只好慢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