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知道苏赫巴鲁是什么意思吗?是猛虎的意思,这人肯定武功很强。”胡东波小嘴叭叭,“那您知道察合台是什么意思吗?是高贵的意思......”
顾若薇不得已打断他:“你这样在别人的地盘讨论别人的名字,激怒了哪个能听懂汉话的匈奴,我可来不及救你。”
“叫下官不说话可太为难了。”胡东波委屈地说了一句。
“那你是想被匈奴割了舌头?”顾若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近在咫尺的金帐周围。
狼骑是察合台的亲卫,守在金帐旁边的自然也都是他们。
“好,好多狼。”胡东波咽了一下口水,手指还哆嗦着抬起来,想给顾若薇指明方向。
你指它干什么!!!顾若薇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你没看见那些狼脖子上都没套绳索吗???
狼骑豢养的草原狼,都是为了杀戮而生,胡东波用手指着他们的动作立刻被他们认为是在挑衅。
不用主人指挥,它们低吠一声就冲着胡东波扑咬过去。
胡东波看见飞奔而来的狼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这些狼的速度极快,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已经冲到自己面前。
“啊!”一声尖叫,胡东波抱头蹲下,双臂紧紧的搂住脑袋,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是死,也得有个留一张脸回去好让家里人领尸才是......呜呜呜......
但是过去了许久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胡东波迟疑着抬头一看,发现自家大人并不伟岸的声音挡在自己的面前,左手捏着一只狼,右手捏着一只狼,脚下还踩着一只,剩余的草原狼四肢和脑袋贴地,全都匍匐在她的面前。
“......”胡东波愣住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赫巴鲁啧啧称奇:“它们竟然如此臣服。”
胡东波摸爬着站起来,发自肺腑地说道:“我们大人神勇无比!”
“咦?”苏赫巴鲁这才看向他,“你会说我们的话。”
之前胡东波告发图哈特人和狼骑的时候,说的是汉话,图哈特的那个翻译先被顾若薇斩了马,后被苏赫巴鲁嘲笑,有意无意就没说胡东波听懂了他们的话。
胡东波预备点头,但是他的脖颈完全动不了,因为——顾若薇掐住了。
“再敢给我多说一个字,多摆一个动作,用不着匈奴动手我就先弄死你,听明白了吗?”
“......”胡东波很想点头,但是顾若薇的手劲儿一点儿没松,他只能拼命眨眼,表示自己的决心。
顾若薇松开手,脚边的狼群在她转身掐住胡东波的时候,狡猾地溜走,绕着自己的主人呜呜打转,大有狼仗人势,希望自家主人给找回场子的意思。
不过苏赫巴鲁说了一句什么,周围的匈奴便只是看了看顾若薇,就纷纷牵着狼走开了。
“大人,苏赫巴鲁说金帐里有人正在等着我们。”胡东波及时翻译道。
就在他翻译的这会儿,苏赫巴鲁已经大步走到了金帐前。他撩起帐篷的帘子,催促顾若薇他们。
想来神奇,草原的传说,屠城的魔头,就在她眼前这小小的帐篷里。
深吸一口气,顾若薇低头弯腰走了进去。
帐篷内的光线很暗,但是足够她看清坐在正中的那位中年人。
单眼皮,高颧骨,没有络腮胡子,嗯......也没有什么头发。
顾若薇简单行了一个草原礼,双手成掌,示意自己手中没有武器,然后在胸前交叉,掌心贴着自己肩膀。
“很荣幸见到您,察合台阁下。”
胡东波正要翻译的时候,发现有人抢先自己一步。
是谁?谁抢了我的活儿!
胡东波怒目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站在察合台的身后,表情很是恭敬。
“原来术赤王子也在。”顾若薇是认识他的。
术赤回礼:“见过公爵大人。”
“有术赤王子在,本官就放心多了。”顾若薇笑道,结合之间苏赫巴鲁说要吓吓他们的话......狼骑性子野蛮原始,察合台有心杀人,嗜血好杀的他们一定不计损伤地进攻......
看来察合台也并不想真的开打。
知道这一点,顾若薇心里就有底多了。
“呵呵。”这是,察合台笑了笑,作了个请坐的手势,待顾若薇坐下之后,淡淡开口,“您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普通人这么说,算得上是很不客气的一句话了,但对于脑子不太会拐弯的匈奴来说,又显得格外委婉。
通常说法应该是:“想打?来啊!”
“本官是女子,出远门嘛,胆子小带多几个人壮胆。”顾若薇开玩笑避开察合台的问题,反问他:“不知察合台阁下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