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沙陀人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嘴里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就挥舞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锈迹斑斑锈迹的菜刀,气势汹汹的兜头砍了下来。
看着这破绽百出的攻击,齐沧海好悬没笑出声来。
就这?
还特么的来抢劫,是来送死的吧?
既然敢来杀人,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
别看他年纪小,但却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对这些异国之人,更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手中的黑剑一挥,只见一道乌光一闪,那名沙陀人就霍然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咽喉,嘴里发出嗬嗬怪叫,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轰然倒地。
直到死,他都没想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剑怎么会这么快,让他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尽管其中也有着他轻敌大意的缘故,但他敢肯定,就算他全力以赴拿出真正的实力,恐怕也是挡不住这么快的剑的。
齐沧海无趣的耸了耸肩,抖了抖手中的黑剑。
几滴鲜血沿着剑尖滑落,剑身乌漆漆的,不见半点锋芒。
蹲下身去,在那名沙陀人的身上搜寻了半天,才搜出来几张小额的钞票。
而且那钞票还是沙陀国的钞票,还要经过兑换后才能使用。
他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不客气的直接笑纳。
然后静悄悄的站在原地,等着另外两人的战斗结束。
没办法,他毕竟不是满手血腥的杀人狂,还做不出杀人越货的举动。
但若是对方先冲他出手,那可就不一样了,他不介意顺便发点小财。
当然了,主要是他对四方城还不怎么了解。
若是知道这些家伙被人称之为穷鬼,都是穷的叮当响的货色,恐怕他就没有那个耐心在原地等着被人抢劫了。
好在,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刘明洋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在付出挨了一刀的代价后,终于抓住机会一刀毙命。
说起来也好笑,三名劫匪用的武器都一模一样,全都是锈迹斑斑的菜刀。
没办法,他们身上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已经被他们给卖掉或者充当住宿费了。
这些菜刀,都是他们住宿期间,从沙人村里顺来的。
可即便如此,刘明洋也没停止摸尸的举动。
从沙陀人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到两张面额十块的沙陀钱。
这让他感到极为不爽,把两张沙陀钞票塞进怀里,还不忘踹了尸体一脚,嘴里唾骂道:“呸,穷鬼。”
要知道,四方城并没有发行自己的货币。
最硬通的通行货币,就是大夏的龙票。
其次才是莱恩的熊币以及圣象国的象币。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大国的钱币价值相当,汇率是一比一。
唯有龙票最值钱,跟这两个大国的汇率是一比二。
而沙陀国的货币就不值钱了,兑换成大夏龙票,二十块钱只能兑换几分钱。
若是以前,这点钱他才不会看在眼里呢。
可现在他穷怕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聚少成多,说不定就能攒够一个馒头钱了。
经过一番心理调节后,刘明洋也懒得再折腾一具尸体了。
从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料,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后,就拎着破菜刀,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齐沧海所在之处而去。
本以为还要和沙陀人进行一番血战,可当他看到地上的沙陀人尸体,和站在原地眯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的齐沧海时,瞬间傻眼了。
这半天都没听到打斗的声音,他还以为沙陀人干掉了那个少年,带着抢来的东西逃走了呢。
万万没有想到,少年人不但屁事没有,反倒是沙陀人被干掉了。
这让他脸色变的惊疑不定,难道这个少年是个不世出的高手?
可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少年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呢,怎么可能是什么高手?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来劫杀少年的沙陀人,是比他的同伴弱了无数倍的弱鸡。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的少年是如何这么快就结束战斗的。
这个判断让他心里瞬间大定,不可一世的扬起手中的菜刀得意道:“哈哈,之前我还担心沙陀人干掉你后立刻逃走,我还得费力吧唧的去追他呢,没想到,竟然是你把沙陀人给干掉了,好,很好,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乌光一闪,黑剑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那森寒的锋芒让他不寒而栗,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齐沧海冷冷的看着他,不耐烦的道:“你废话太多了。”
“我……你偷袭,胜之不武。”
刘明洋都快吓哭了,这家伙的剑怎么这么快。但他却不觉得自己不如对方,只是自己大意了而已。
齐沧海嘴角微翘,不屑的道:“若不是念在你是大夏人的份上,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话间,竟然随手收回了黑剑。
刘明洋暗自窃喜,果然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如此妇人之仁。
作为一个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亡命徒,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身形陡然向前欺近,手中的菜刀如同闪电般向齐沧海砍去。
可下一刻,他就跟中了定身法似的呆在了原地,连动都不敢动,额头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因为,齐沧海的剑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再度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而且,似乎是为了警告,这次的剑锋已经划破了他咽喉上的皮肤,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只要人家轻轻一挥手,就能如同杀鸡般割开他的咽喉。
咕嘟!
刘明洋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哥,呃,不,大爷,我亲大爷,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齐沧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打算再试一次?”
“不不不,大爷,我不敢,您可是剑道高手,是我有眼无珠,打起了您的主意,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死亡面前,刘明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哭丧着脸苦苦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