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管他呢。
我也没多想，上楼看了趟元雪。
在确认过店里的事没了后顾之忧后，我离开巷子，回了家。
等我到家的时候，老狗已经醒了，正蹲在二楼我姥爷的房门前，不知摸索着什么。
我朝他喊了声，老狗回过头来冲我招招手，示意我上楼。
我走上二楼，见小白也在这。
看到我后，它又朝我嘶了一声，像是在抱怨。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老狗冲我说道。
来到近前，我蹲下身子，看向老狗所指的方向。
在姥爷房门口的木质地板上，有一滴灰褐色的污渍。
看起来，像是一滴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这是，血？”我说道。
“嗯！”老狗点头，接着看向我。
“你让林广发进去了？”
“没有啊。”
我起身推了推房门。
原本我是想解释，房门是锁死的，林广发根本进不去。
结果我这一推门，门居然直接开了，而且在门锁的位置，有着一道明显被利器破坏过的痕迹。
我愣住了，老狗也站起身来，声音冰冷地说道。
“地上的那滴，是蛟龙血！”
“林广发昨晚进了你姥爷的房间，把蛟龙血给偷走了！”
“不会吧？”我彻底傻眼了：“他拿蛟龙血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老狗语气陡然间变得严厉了许多。
“你是不是告诉过他，蛟龙血的功效，还告诉过他放在哪？”
我细细回想，确实如老狗所说的那样。
昨晚回家途中，为了活命，我曾告诉过林广发，蛟龙血能救我和老狗。
而蛟龙血就放在我家里，要么在王管家的屋内，要么在我姥爷的屋内。
原本这么说，我是想让林广发帮忙救命的。
后来因为小白那一咬，没用上蛟龙血。
加上我昏迷了过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这么看来，昨晚林广发是故意示弱，假装撞不开房门。
倘若没有后来小白的那一咬，他或许会等我和老狗死后，再打开房门，把蛟龙血偷走！
如此想着，我浑身一阵胆寒，心道人心不古，这林广发看着挺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一点，林广发拿蛟龙血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救他女儿。
如此看来，能救人一命，或许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可当我说出心中的想法后，老狗给了我脑袋一巴掌。
“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救个屁啊救！”
“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救不活，是因为事情难办吧，所以救不活吧？”
“那是因为活死人根本就没有解药啊！”
“别说是蛟龙血，就是真正的龙血拿来，也救不活。”
“那可是活死人，尸毒早已与身体融为了一体！”
“把活死人的尸毒去了，就等于把活人的血给抽干！”
“他能活吗？活不了你知道吗！”老狗很是暴躁，将我一通臭骂。
我自知自己做错了，也不好反驳，想来刚刚那所谓装着海狗丸的瓶子里，装着的就是蛟龙血！
“这个傻逼！怎么说都不听！死就死了吧，还非要霍霍老子半瓶蛟龙血！”
“这种宝贝，留给我多好啊！操！”
我这才听明白，敢情老狗刚才对我一番痛骂。
只是因为他心疼那半瓶蛟龙血？
可那玩意也不是他的啊！
他心疼个锤子！
这时，小白也顺着我的裤管爬上了肩膀。
它拿脑袋顶了下我的脖子。
我朝它看去，它立刻将头扭向一侧。
那模样，像是在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你自己不听，活该被骂！
我瘪瘪嘴，看向老狗，问了句：“那我们现在要过去阻止他吗？”
“现在过去？黄花菜都凉了。”老狗回到大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现在就等蛟龙血的功效发作，将他们一家全都弄死，然后我们过去给他们收尸。”
说着，老狗摸了摸肚子：“我有些饿了，家里有吃的没？”
“没有，我也饿了。”
“那咱们出去吃！”
老狗起身带上我，小白也想跟来，被我给叫住了。
“你笼子里有饭，好好待在家里看着佳佳，别乱跑，听到没有！”
小白冲我嘶了一声，以示不满。
“还有，别去二楼的那个房间！”
“你想进去我拦不住你，但你要记住，你进去了你就真的死定了，我也救不了你！”
话已至此，如果小白还不懂事，执意要进入那个房间的话，我还真就拦不住它。
好言难劝该死鬼嘛，随它去了。
出门来到路边摊，老狗给我要了碗面。
看着四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我一时间有些恍惚，像是从另一个世间，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自打那日我高烧不退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当下，我的心情是复杂的。
这种复杂在于，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让我选择维持现状，还是回到过去，再去过曾经平淡如水的生活。
平心而论，我给不出我想要的答案。
再让我去过当初的生活。
或许这辈子，我都走不出山里的那个小小村子。
这辈子，我都将会是村里人厌恶的扫把星。
这辈子，我都将没法见到我的母亲。
生活中充满了黑暗，没有盼头。
但如今的生活，又充满了坎坷。
盼头是多了，危险更多了。
可能我都活不到二十四岁。
也可能，我这辈子只有二十四岁。
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像是长大工作后，经过一天辛苦的劳作。
坐在公车上，看着朝气蓬勃的学生三五成群结伴走出校园。
那种心情是复杂的，你会很憧憬回到当初的校园。
可又不知再来一回，事情的结局会是如何。
“愣着干嘛呢？”突然，老狗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来，见手里夹着的一筷子面已经凉了。
我忙嗦了两口，问道：“大概什么时候，咱们去收尸？”
“等今晚吧，给蛟龙血一点时间，正好我也回去，处理一下昨晚的那俩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