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房中，李无衣安静的躺在母亲怀里，偶尔看向窗外的眼神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
只是他不理解，母亲为何一点也不伤心，她的眼神始终是那么平淡，一如往常。
“娘，你能告诉我你和爹是怎么认识的吗？”
李无衣思虑良久，终于想到了办法，从侧面去了解父母的过去。
凭自己的智商，只要知道一些蛛丝马迹，也能推断出个大概。
高玉婷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怀中的李无衣。
良久，她开口道：“无衣，娘知道，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李无衣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高玉婷并未注意到李无衣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的说道：“你从小就特别懂事，什么都不需要娘去操心。”
“你父亲虽然对你很严厉，但他其实比谁都关心你，你不要怪他。”
原来说的是这个，李无衣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怪你们呢，在我心中，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父母。”
高玉婷轻轻抚摸了一下李无衣的头，嘴角露出微笑。
“好孩子，要不是你，娘也许也活不到今天。”
听到母亲莫名其妙的话，李无衣心中迷惑越发浓厚。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高玉婷继续道：“娘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父亲在朝为官，官虽然不大，但也算衣食无忧。”
“小女孩从小便乖巧懂事，父母也都很喜欢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甚至放弃了再生一个儿子的打算。”
李无衣明白，这种疼爱的程度可以说是相当高了，毕竟在古代社会背景下，儿子传宗接代的思想是非常浓厚的。
“在小女孩十岁那年，她对读书产生了兴趣，于是她女扮男装跑去私塾。”
“父亲知道后也并未阻止她，反倒是一有空就教她读书写字，有时候还会将一些官场的事告诉她。”
“从父亲的口中，聪慧的小女孩能听出父亲对官场的厌倦。”
“小女孩问父亲，既然不喜欢当官，为什么不辞官呢。父亲说不能辞，却没有说原因。”
“就这样，时间一晃便是五年。这五年来，小女孩在学堂中各方面都是第一，先生也对她寄予厚望，期望她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给他长长脸。”
“只是女孩渐渐觉得读书也没什么挑战性，开始不愿意读书了。直到有一天，私塾中来了一个男孩。”
“男孩很聪明，比女孩更聪明，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让私塾的先生自愧不如。”
“女孩终于找到了比读书更有趣的事情，追上他，然后超过他。”
“可惜任凭她怎么努力，她都远远不如对方。”
李无衣安静的听着母亲的故事，他知道故事中的小女孩就是母亲，只是不知道那个男孩是谁，会是父亲么？
可是父亲那瘸腿提枪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擅长读书写字的天才少年。
高玉婷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回味了片刻之后，继续道：
“在女孩十六岁生辰那天，父亲告诉女孩，她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能再去私塾了。”
“女孩也发现了自己的特征越发明显，虽然心中不舍，但也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三日后，男孩找上门来，询问女孩为什么没去私塾上课，却被父亲赶走了。”
“女孩躲在门后面偷偷看着，当她看到男孩那失落的眼神之时，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她要告诉他真相，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于是她趁着父亲出门，爬出了墙外，往私塾的方向跑去。”
“这次，她没有再穿男装，而是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裙子。”
“只是当她满怀希望来到私塾之时，却被告知男孩已经离去，是被一群军士带走的。”
“女孩跑回家，偷了父亲的令牌，下令封锁了城门，她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她只是想见他一面，告诉他自己的心声，哪怕他不会接受。”
“当女孩来到城门处，果然发现了被拦住城门口的军士，以及坐在马车上的男孩。”
“男孩看到她，眼中明显有着惊喜之色，只是当那领头的军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他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她看到男孩转过头，呵斥了那军士几句，便跳下了马车，朝着自己走来。”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男孩告诉她，她要去皇城一趟，处理一些事情，等回来之后就带她离开这里，问她愿不愿意。”
“女孩想也没想，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
“男孩很高兴，将贴身的玉佩送给了女孩，嘱咐了几声之后，便登上马车离去了。”
“还记得那一日，满城的烟火突然绽放，女孩的心里甜蜜到了极致。”
“只是这一等便是数月之久，未曾想等来的却不是男孩，而是父亲的罢免令。”八壹中文網
“数月之前，女孩擅自下令关城门，让父亲的对手抓住了把柄，以延误军机为由，将其罢免。”
“父母决定回老家养老，女孩却不甘心，她要继续等那个人。”
“又过了一个月，男孩依旧没有来，在城门前蹲守的女孩却发现了数月前将男孩带走的那名将军，以及那辆熟悉的马车，于是女孩上前去询问。”
“起初他们不让女孩靠近，在女孩的再三纠缠之下，将军最终让女孩上了马车。”
“马车上没有男孩的身影，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本以为这是一个爱情故事的李无衣突然身体一僵。
只是高玉婷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将军告诉女孩，让她别等了，他不会回来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些事情并非是喜欢就会有结果的。”
“可是女孩不甘心，她想当面问他，想要一个答案。”
“将军说，他可以帮女孩找到男孩，作为交换，女孩需要将马车里的孩子养大。”
“女孩答应了。”
“之后马车上又上来了几个女人，她们赶了近一个月的路之后，来到了一个完全封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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