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质量不错，一个顶十个。我想......算了，你拿主意吧。”
对于赵天真口中的灵魂质量，李无衣心中也有一个大致的判断。
一般来说，心地善良的人灵魂质量就会高上许多。
而那些坏事做尽的，灵魂大多肮脏不堪，如果不是必要，赵天真大概根本吃不下去。
当然，这种区别仅限于凡人。
修士不管是好是坏，灵魂的强度和质量对赵天真来说都是大补之物，只是李无衣现在还没有做好和修士交手的准备，所以暂时没有踏足南城的意思。
眼前之人杀气很重，灵活矫健的身手看上去在凡人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李无衣明白，真要动起手来，堪堪炼气一层的自己其实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凭借着赵天真的诡异，凡人基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只是李无衣并没有杀对方的想法。
这种手中沾满鲜血，灵魂质量却能顶十个恶人的，说明他是属于心中有原则和底线的人。
这类人谈不上什么好坏，却是这个残酷的世界最缺少的。
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独孤剑收起手中的剑，拱手道：“独孤剑见过前辈。”
“你在此等我，所谓何事？”
独孤剑诚恳道：“晚辈乃青阳城执法队的之人，今早调查王员外之死，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所以想要验证心中的想法。”
“你要拿我？”
“不敢！”
“今夜即便前辈不来，晚辈也会出手杀了这群人渣。”
李无衣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为何之前不杀？”
“实力不足，有暴露自己之嫌，恐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说你是想嫁祸给我咯？”
“是！”
独孤剑并未做出丝毫解释，直接承认了。
李无衣点头道：“你猜的不错，昨夜城中死的人都是我杀的，今夜，我还会杀更多的人。”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意图，你打算怎么做？”
独孤剑将手中之剑插入身前，剑身没入地面尺余。
随即单膝跪地，拱手道：“请前辈做我的引道人！”
“引道人？”
李无衣一脸疑惑，在心中问道：“赵天真，引道人是什么玩意儿？”
“嘿，这小子挺有想法的啊。”
赵天真解释道：“引道人，顾名思义，是将人带上修道之路的人。”
“比如杨青月就可以算是你的引道人，不过这种我们一般称其为师尊。”
“但还有一种似师非师的情况，你将他带入修行之路，告诉他这条路到底要怎么走便可，之后的一切都靠他自己努力。”
“这种，就叫做引道人。”
“这类情况大多出自凡间的武者，他们本身天资不错，但机缘不足，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机。”
“这类人宗门不要，散修都不一定看得上，觉得不堪大用。
他们想要继续前行只能依靠自己，他们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求拜师，只求引道。”
“怎么说呢，这种人确实没什么前途的，修仙一途，努力固然重要，但根骨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比重。”
“错过了最佳的修行年纪，这一辈子基本也就到头了。”
“不过......”
“不过什么？”
李无衣其实是有些欣赏独孤剑的性格的，他这种人不缺毅力，心性也很符合这弱肉强食的世界。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赵钱孙留给我的传承中提到过一个另类的方式，以武破道！”
李无衣惊讶道：“以武破道？！这玩意儿竟然真的存在！”
“你也听过？”
“嗯，小说里看到的。”
“小说？那是什么，你记忆中好像也没这东西啊。”
“这不重要，提起的时候才会想起，你继续说。”
“好吧，所谓以武破道，便是将武学修行到真正的极致，彻底打破仙凡之隔，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外功修行之路。”
“如我们这般，修行灵力的一般统称为内功术修或者法修。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专修肉身的体修。”
“而以武破道的人不同，他们在打破仙凡之隔前，必须将外功招式修行到极致。”
“仙凡之隔一旦被打破，便踏上了一条不归的逆天之路，每提升一个境界都会受到天罚。”
“想要应对这种天罚，他们必须让肉身，灵力，招式，每一个方面都保持境界巅峰。”
“同境界之下，以武破道之人有绝对无敌之称，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普通人的数十数百倍还要多。”
“另外，传闻以武破道之人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们无法修出元神。没有元神，便代表无法夺舍重生，也不能长生。”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天道规则吧。”
赵天真继续道，“赵钱孙留下的传承里只是提过这种修行方式而已，但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个以武破道之人达到了金丹之上。”
“对以武破道之人而言，金丹劫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不可逾越，不可撼动！”
见李无衣沉思，独孤剑不敢打扰。
此时的他心中极为忐忑，如同在等待神灵宣判生死。
良久，李无衣看向独孤剑，将赵天真的话告诉了他，让他自己做选择。
“若终生止步于此，生不如死！”
独孤剑将另一脚放下，变为双膝跪地，“请前辈传我以武破道之法。”
看着近乎虔诚的独孤剑，李无衣突然想到一句话。
剑客之道，虽死......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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