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影转身去收拾床上那块床单,“还是小七你心思细腻,这床单上还压了褶子,看着比我准备的那块真实多了”
紫柒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润喉茶,你说你,随便喊喊也就行了,叫了一整夜,嗓子不要了?”
正在收拾赵影,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紫柒抿着嘴克制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就在赵影准备疑惑发问的时候,紫柒转过头来淡淡开口,“把昨夜来人记录拿给我看看。”
……
苏锦眠这边醒来,身边空落落的。
看看外面已经变完全黑的天色,她皱了皱眉。
居然又睡了一天。
云墨站在门外,和云红交谈着什么。
他的声音冰冷,语气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跳梁小丑,既然他想如此,就如他所愿。”
云红微微颔首,又说,“吕一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门口跪着。”
苏姑娘的意思是紫柒那边随她折腾,所以他们的人只在远处保护,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太清楚。
这话说完,苏锦眠感觉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谁让他跪的,真会给自己加戏。”话说到一半,云墨回头看了眼房间的方向,“想跪就让他继续跪,跪安静点,别吵着丫头休息。”
说完,他就回了房间。
云墨看着苏锦眠赤着脚站在床边,走过去把她抱回床上坐着。
“怎么不多睡会儿?”男人温和的声音和刚才截然不同。
苏锦眠,“……”
她都睡了一整天了,还睡?
伸了个懒腰,苏锦眠软软的趴在云墨的腿上,“吕一在门口跪着?”
“管他跪不跪,有什么天亮再说。”云墨道。
“早知道就不收他做护卫了。”苏锦眠瞟了一眼窗外,淡淡出声。
原来是觉得这人有情有义,修为也还可以,谁知道碰了爱情就瞬间降智。
自己是该说他笨呢,还是夸小七魅力太大?
云墨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说好不管弟弟妹妹们的事了吗?妹婿也算是弟弟的一种吧。”
苏锦眠闻言,愣了下,也笑了,“也是,那就随他跪着吧。”
……
翌日。
“旷工”三天的云墨被司九卿抓了回去。
过了最痛苦的第一天,苏锦眠已经能一个人散步到院子里,打算找个椅子躺着。
知道苏锦眠只要能躺着就绝不会坐,云墨一口气找顾斯宜定制了一百把贵妃椅,放在云眠山庄的各个景致好的角落。
顾斯宜一开始听说找他做椅子,气的直跳脚。
直呼自己是机关师,不是木匠。
可看到云墨给他的一匣黄金后,立刻就真香了。
苏锦眠挑了一个鱼缸边坐着,把多日没冒头的系统丢进水里。
【宿主,你虐蛇!】
女人用团扇一杆子将它按了回去,“别露头,一见你就一身鸡皮疙瘩。”
望了一眼,确认系统不在视线范围内后,她才懒懒的躺了下去,“好好练习一下潜水技能,你的鸟形态能在天上飞,我自己会在路上走,正好缺个水里游的。”
【……】
一段抗议的电流声响起。
就在苏锦眠快要睡着时,紫柒带着账本来到了云眠山庄。
苏锦眠放下用来遮光的扇子,看了眼前来通报的云青,“让她进来吧。”
她可以不见吕一,但小七不行。
“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苏锦眠向后靠了靠,让出了一个空位,示意小七坐到她身边。
“自然是来找东家汇报工作的呀?”紫柒笑着把账本往旁边一放,“不是照规矩,每月的十五都需要向东家汇报武康坊的经营情况嘛?”
苏锦眠缓缓坐起,“十五了?”
现在好像是八月,那今天岂不是中秋?
紫柒笑了,“眠姐还是过得这般糊涂,中秋这一天肯定是要放假的,所以我特意提前了一天过来,今天是十四。”
说着她悄悄向苏锦眠靠了靠,“难道姐夫没约你明天去看灯?”
“懒得动弹。”
说完,苏锦眠又懒懒的躺了回去,随手拿起一个账本,靠在椅子上翻看。
紫柒掌管的武康坊的时间不长,但半个月内的流水就比上个月多了三成,比去年同期涨了两成。
目前看来还不错。
紫柒捡起苏锦眠的扇子轻轻的替她扇着,“眠姐现在这样,真像个富贵人家的夫人。”
“这笔钱怎么回事,你可别和我说隔壁跪着的那个人手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苏锦眠没有理会她的恭维,用手指着昨日的一笔账目问。
那一列所记载的正是昨日七七姑娘的首客价,一百两黄金。
比当初她从江柚白那里购买虚藤才不过十两黄金。
紫柒淡定的“啊”了声,“做戏做全套嘛,这笔钱是豆子哥赞助的,日后会武康坊会以高出市场价一成的运输费还给漕运盟。”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当然,漕运盟也会对武康坊所需的货物尽量放行。”
简单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交易。
窦淮叶这么做就是为了洗钱,把自己那些不能见光的私款转到自己媳妇名下。
“他对小竹子的姐姐倒是不错。”苏锦眠感叹道。
别的男人都是想着怎么背着自己媳妇藏私房钱,而他是想着怎么把自己的私房钱变成媳妇的。
紫柒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熊姑娘个性直率,确实很讨人喜欢。”
苏锦眠微微侧目,紫柒能说出这句话,看来两人是见过面了。
“所以你这次的计划是什么?”苏锦眠的目光转向她,“开业前特意去了一趟江都,是和麒麟谈交易了吧。”
听见眠姐对窦淮叶的称呼是麒麟而不是小豆子,紫柒笑了笑,没有回话。
“让我猜猜看。”苏锦眠闭上眼睛想了想,嘴角扬起笑意,“你并不打算直接拿回黑市,而是准备自己再建立一个不输给黑市的地下商会。”
与南桑为敌是肯定的,但手段有很多,紫柒却偏偏选了最困难的一种。
紫柒神色平静,语气平和,“眠姐,这可算是我们流沙的内部事务,你以什么身份过问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