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什么情况?”杨浩的表情自然也引起了衡其等人的注意,衡其忙悄声问道。√八一中文★网
“咱们被人缀上了!”杨浩轻声答道。
“去把他做了!”衡其恶向胆边生,伸手摸向了鞋底。他在鞋底藏着一把折叠刀。这把刀也不知道是被他怎样骗过安检而带上了这列国际列车的。
“别冲动!你们都在这坐着,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我和小兵去看看情况。”杨浩一面用眼神示意衡其镇定,一面起身和田小兵离开了座位,向后面的车厢走去。
衡其等人只得在座位上等着。
等了二十多分钟,却没见杨浩他们回来。衡其心头一沉道:“不好,可司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要不要去看看?”黄跑跑也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
农民看了老神一眼,只见老神正闭目养神,他心想老神是“神算”,老神都如此镇静,说明杨浩他们并没有事。当下他扫了衡其等人一眼道:“慌什么?可司没事!”
“可司真的没事?”衡其将信将疑道。
农民往老神身上努了努嘴道:“天然的‘晴雨表’都没动静,你们急什么?”
“老神都这么镇静,看来确实是没什么事。”谢可也赞同农民的分析。
于是众人都恢复了平静,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然而老神却象从睡梦中惊醒了一般朝众人低吼道:“你们都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看看可司他们呀!”
众人一个个都呆呆地看着他道:“你是我们的‘晴雨表’,我们看你正襟危坐,还以为没事呢。”
“谁说没事?我刚才被痰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样,这都怪农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说你都这么镇静,可司他们肯定没事。”衡其笑道。
“臭小子你别乱说话啊,这里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农民不满道。
“过去是黄跑跑,但刚才就是你。”老神盯着农民道。
“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顶帽子还成了流动的了。”农民自嘲道。
“多谢农民戴上了这顶帽子,从今往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你了。”黄跑跑也傻笑道。
“黄跑跑,你别傻笑,跟我过去看一看,其他的人呆在座位上不要动!”衡其一把将黄跑跑拉了起来,同时低声叮嘱其他人道。
黄跑跑本来不想去,但被衡其强拽着,他挣扎不脱,只得愁眉苦脸地跟着衡其走去。
此时车厢里大概只坐了六成不到的旅客,很多座位都空着,呆在座位上的人也大部分都在打磕睡,只有少数人在交谈,或者观看窗外的风景。因此整个车厢里的情形几乎可以一览无余。
两人走完了这节车厢,却没有看到杨浩和田小兵。
衡其道:“咱们再往前面走走。”
两人便从一个披着大衣、低着头的俄罗斯列车员的面前走了过去,走入了对面的车厢里。当他们走过那列车员时,那列车员似乎睡着了,根本就没有理会衡其和黄跑跑。衡其和黄跑跑也不管他,继续往前走去。
对面车厢的门关着,门玻璃上全是一层厚厚的霜气,因此根本就无法通过车窗玻璃看到对面车厢里的情况。
衡其上前推了推门,根本就推不开。于是他改用敲,但门里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衡其回头看了看象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的黄跑跑,朝后面一指道:“去,让那个列车员来开门!”
黄跑跑只得硬着头皮来到那睡觉的列车员跟前,先是细声地说了一句蹩脚的英语,见对方没反应,方想起应该说俄语,可是自己的英语都是半缸子的水平,哪里还会什么俄语?
不过这难不倒黄跑跑,他鼓着癞蛤蟆眼睛,叽哩咕噜说了一通自编的“俄语”:“泥者格饿过大笨熊,块绑鹅区达凯前边的车门……”
他这“俄语”估计连他自己也听不懂,而那沉睡的列车员自然就更加听不明白了。
不过就算那列车员听不明白,应该也被黄跑跑的噪音给吵醒了。
但那列车员却依然没有醒来,就象服了安眠药的人,药效不除,根本就不会醒来。
黄跑跑没辙,只得又去请示衡其:“臭……臭小子,那列车员睡得太死了,没、没反应……”
衡其烦燥了起来,提起腿便朝那车门踹去。
“呯、呯、呯”他连踹了六、七下,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量,直踹得那车门震天响,就算有个鬼在那车门背后,都会被他吵醒了。
说来也怪,他这一踹,还真的就有了效果,只见车门后面结了霜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衡其一喜道:“妈的,这狗东西终于来开门了。”
却说那车门刚才被衡其用力一顿踹,玻璃上的霜掉了不少,能见度也清晰了起来,从这边看过去,基本上也能看得清楚了。而那人影也恰好凑到了玻璃上,和衡其对了个脸碰脸。
“我靠!”衡其顿时打了个倒退,差点将身后的黄跑跑都撞倒在地,同时心脏也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原来,那哪是什么人脸?分明就是一具骇人的骷髅!
黄跑跑被撞得晕头转向,不由嘀咕道:“臭小子你干嘛撞我?”
衡其不答,而是抬起头又向车门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唬得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将黄跑跑一拉,用一种变了调的腔调道:“有鬼,快跑……”
黄跑跑也忙往车门那边看过去,这一看顿时也唬得他脸无人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跟着衡其往自己这边的车厢逃去。
原来,那骷髅竟然在狠命地撞击着那车门上的玻璃,那玻璃已经出现了裂痕,估计要不了多久,那骷髅就会破门而出!黄跑跑的胆子比衡其更小,怎能不骇得屁滚尿流?
然而两人刚逃回到那沉睡的列车员身边时,那沉睡的列车员竟然也起了变化,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醒了,而且抬起了头,看向衡其和黄跑跑二人。
衡其和黄跑跑一接触到这人的视线,顿时又骇得六神无主,差点就要跪了下去!
原来这列车员竟然没有脸!
整个脸部就象一张惨白的纸片,说不出的诡异的恐怖!
这列车到底怎么了?列车上到底生了什么事,变得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啊——”衡其绝望地暴喝一声,刷地拔出了折叠刀,狠狠地扎向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孔……
“臭小子别乱来!”一只突兀而来的手抓住了衡其的手腕,令衡其无论怎样挣扎也挣扎不脱了。他睁开眼睛一看,才现抓住他手腕的人竟然是杨浩。
杨浩夺过了折叠刀,插回到衡其的靴子里,同时轻声叱道:“好了,没事了,快回座位吧。”
衡其晃了晃花岗岩脑袋,只觉得异常的头晕,似乎刚刚做了一场大梦醒来,而黄跑跑也和他是同样的表情,在那里很可笑地左顾右盼,仿佛根本不明白刚才生了什么事情。八壹中文網
而那原本沉睡的俄罗斯列车员也已经醒来,正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衡其等人。他的五官自然是好好地长在他的脸上,并不是衡其所见到的无脸人。而对面的车门也已经打开了,车门上的玻璃也没有破裂,自然也没有什么恐怖的骷髅,只有一车厢昏昏欲睡的旅客。旅客的表情和之前一样漠然,仿佛根本就不关心刚才生了什么事。
回到了座位上坐定后,衡其不解地望着杨浩道:“可司,刚才究竟生了什么事?那骷髅还有那无脸人……”
杨浩道:“这个问题请小兵来解答。”
田小兵在后座只说了两个字:“幻觉。”
“幻觉?你说刚才我看到的只是幻觉?”
“是的。”田小兵答道。
“好吧,就算是我产生了幻觉,可黄跑跑他也看到了,这又怎么解释?”
“也是幻觉。”
“什么?我产生了幻觉,黄跑跑也产生了幻觉?这怎么可能?”
“完全可能。因为你们都受到了同一种暗示,这暗示让你们产生了一样的幻觉。”这一次是杨浩代替田小兵回答了衡其的问题。
“我们都受到了同一种暗示?那暗示我们的是谁?”衡其摸着后脑勺道。
“缀上了我们的人。”杨浩答道。
衡其似有所悟,又问道:“你和小兵去找那个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杨浩摇了摇头,“我们也受到了暗示,陷入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幸好小兵机警,找出了破绽,我们才得以脱困。而我们脱困后,便看到了你们,因此这才能及时将你们从幻觉中唤醒。我们的这个对手很棘手,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杨浩牙齿间带着一股冷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