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跑跑揉了揉鼻子道:“我在前面转弯的地方拉了一泡屎,拉完就撵不上可司他们了,只好回来了……”
“你真是个拉痢疾的大王!你回来了也好,咱们三个人至少胆子要壮一些。八一??中文w=w≠w=.≤”农民道。
于是三个人都呆在了车厢上面,尽量不去看崖壁上的那口棺材。然而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越是强迫自己不想看什么东西,自己越是忍不住要去看。农民等三人也是这样,时不时要抬头瞅一眼那口棺材。而那口棺材就在公路上方不到四米高的地方,和小四轮的直线距离不过七米,它就那么黑漆漆地悬在农民他们的头顶上方,让农民他们忐忑不安、心惊肉跳,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钟头,老神拿起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杨浩答道,他们刚吃完饭,马上就可以回来了,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赶回到小四轮那里。然而没过了几分钟,杨浩又给老神打了个电话,说谢可突然患病了,可能是急性胃肠炎,必须要送到附近的卫生所去治疗一下,因此可能要多耽搁点时间,让老神他们再忍耐忍耐。
老神等人只得继续等待着……
半个钟头后,杨浩再次给老神打电话说,谢可需要吊生理盐水洗胃,起码要两三个钟头。让老神他们忍耐住饥饿。两三个小时后他们才能有饭吃。他们已经退掉了之前打包的剩饭,准备回来的时候再买热面条给老神他们吃。
老神等人听到杨浩这样说,简直要晕了过去。黄跑跑抢过老神的手机大声喊叫道:“可司,我们现在最难忍受的不是饥饿,是害怕!我们这上面有一口棺材露着一大截在外面呢,好不吓人……”
杨浩地没听清黄跑跑说的是什么,只是让他们坚持住,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黄跑跑一脸慒逼道:“惨了惨了,可司他们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回来,这下咱们非被鬼打死在这里不可……”
“被鬼打死至于,不过这心里有些怵却是真的,神棍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农民拿眼睛斜睨着老神道。
老神翻着白眼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想?如果能打开驾驶室的门,咱们把车子开到前面去一点点,避开这棺材就是,可现在驾驶室也被可司他们锁死了,里面还关着一只过山风,咱们可惹不起!还是躺在这车厢板上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吧!”
老神说着,在车厢板上躺了下去,打算打一会儿瞌睡。
“神棍你看那是什么?”农民忽然指着车厢角落里绑着的一根红布道。
红布绑在车尾的方向,红布上还吊着一把生了锈的铁挂锁。老神仔细看了看那东西,忽然骇然道:“不好,这车是出了红祸的,咱们这回真的是要触霉头了……”
“出了红祸?什么意思?”农民和黄跑跑都不解道。
“就是说,这车可能是出过车祸、撞死过人的,或者运过尸体之类的不吉利的东西的,车主就请道士系了块绑了镇魂锁的红布在这里,而这车,他是不敢开、不敢要了。”老神道。
“原来这是辆凶车啊!”农民也唬得眉头直跳。
“什么是凶车?”黄跑跑却傻里傻气的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凶车就是同凶宅之类的是一个意思,都是死过人、甚至闹过鬼的……”农民说到这里,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不安地看了四周一眼,象是害怕什么东西似的。
受到农民的感染,黄跑跑也直唬得毛骨悚然:“看来今天晚上硬是掉进鬼窝窝里了,唉……”
由于这条公路过于偏僻,此时虽然才晚上八点多钟,但其实早已没有了任何的车辆行驶,四周也见不到一点点村落或者城镇的灯光,而天空也是阴沉沉的,连半点星光也没有,只有强劲的山风在不停地猛刮着,刮得公路两旁的茅草“漱漱漱漱”响个不停。这风吹草动的声音就算是再有定力的人都会有点崩溃,何况是黄跑跑、农民这些疑神疑鬼、自惊自吓的人?
“睡觉、睡觉,心中无魔,自然无魔!”还是老神最看得开,再次往车厢板上躺了下去。现在是阳历八月份,双塔镇地区的三伏天虽然已经过去,但仍带着盛夏的尾巴,天气依然十分燥热,躺在车厢板上并不会觉得有怎样冰凉,相反十分舒适。老神是躺在了最右边,也即远离山崖的那一边(公路前进方向的左侧是山崖,右侧是稻田)。他一躺下去,很快就出了鼾声,显然他是真的有点疲倦了。
农民躺在了中间,将最左边留给了黄跑跑。黄跑跑自然是离山崖最近,一抬头就能看到那黑乎乎的棺材。内心几近崩溃的他只能紧闭着双眼,假装没看见那玩意。
三人躺了片刻,黄跑跑忽然又坐了起来,并推醒了农民和老神道:“你们听见了没有?”
农民和老神困惑道:“听见什么了?”
黄跑跑竖着耳朵道:“你们听,喀、喀的声音,那是什么?”
农民和老神便也竖起了耳朵注意地听着。片刻后,农民道:“那象是杀鸡的声音,声音是来自山崖上,莫非有人在山崖上杀鸡?”
“山崖上哪有人啊?怕是鬼在杀鸡哦……”黄跑跑的心脏又开始打鼓了。
老神便要用手电照向山崖,但被农民一把拦住了:“别照——莫管它就行了,我这心里怎么也是毛毛的……”
老神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的声音,既然农民不让他照,他也就作罢了,他其实也不想照向那里,怕真的照见了什么忌讳的东西……
几分钟后,一声清脆的木板炸裂的声音让三人再次惊得毛都竖了起来。
“是棺材板出的声音……”黄跑跑几乎要哭了。
“棺材板出声音也很正常啊,木板受到日晒雨淋,会热胀冷缩的……”老神尽量用“科学”的语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