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见到老夫人的时候，冯宸心中产生愧疚，这声呼喊还带了几分依赖。
老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询问冯宸到底何事，冯宸挥挥手将下人散去，随后便将他做生意被算计的事情全部说出，顺便将他的猜测也同老夫人说了。
花枝和绿沅各自垂着头，生怕发出一些声响拉了仇恨。
老夫人身子向后仰，因着突然受到的刺激，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畅，嬷嬷连忙将人扶住，冯宸也急忙起身，关切的站在老夫人身边。
“娘，对不起，都是儿子不对，儿子没想到顾宣雅竟心肠如此狠毒，半点活路都不给我们。”
之前的顾宣雅在冯宸眼中就是一个温顺的小猫，即便是和离了，在冯宸看来，也不过是顾宣雅突然有了脾气罢了，直到如今吃亏上当，甚至整个家业都受到影响，冯宸才意识到，他得罪顾宣雅的有多深。
“娘，咱们府中还有多少银子，让管家清理些，家中的仆人也清点清点，每月给仆人的支出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还有哪些欠了咱们家账的，都让管家快去收回来。”
冯宸怕顾宣雅会有什么别的动作，忙同老夫人商议着。
一旁的程雪茹紧张的绞着手帕，面色苍白，既接受不了冯家没落的事实，又想到自己这几日的开支，都是还未结清账款的，程雪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夫人！您怎么了！”
花枝忙扶住晕过去的程雪茹，屋子里因此乱作一团。
顾府，有下人将冯府的事一一报给纤纤，纤纤点点头，同那人道：“明日就让人去收账吧，再不收，冯府怕是就要没钱了。”
“是。”
次日一大早，程雪茹便在噩梦中惊醒，梦中有不少人吵嚷着找她要钱，她还不起，便在街上拼命的跑，肚子里的孩子还因此流产了。
此时冯府门口有不少掌柜的聚集在这里，被冯府的下人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来找谁？”
见这几个人穿的还算体面，冯府的下人说话也并没有多苛责，只是对方人数不少，下人自是要盘问一下，免得回头出了什么事。
“我们来找你们家夫人，还请夫人把账结了，我们也好做好当月记录。”
掌柜的说话也还算客气，面带笑容，只是这话听在下人口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昨天的事到底还是有消息传出来，有关冯宸生意做亏本，冯府要遣散下人的事搞得人心惶惶，原本开门的下人还并不信，但今日就有这么多掌柜的找上门来，下人也不由得有些不安。
“你们请在此稍作等候，我去问问我们家夫人，若是确有此事，我们必定让你们进去。”
下人说完就准备回府去禀告老夫人，现在冯府就指望着老夫人撑着了。
却不想下人的话激怒了其中一个掌柜的，他开口就喊：“你这下人太过不识好歹，你什么意思，还要去确认？我们手上都有你夫人购买东西的收据，你仔细瞧瞧，当时有那么多人看到的，都能做见证，怎么，你们冯家是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