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还没亮,外面仍是漆黑一片,只是东边才浮现出于鱼肚白,仍在睡梦中的林子被许梓墨叫起来了。
“林子,快别睡了,我们赶紧洗漱好,我们还是别给店里的人添麻烦,趁着他们没醒就拿着行李出发吧。”
林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着许梓墨已洗漱完毕了,她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头上的双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把头发盘了起来,带着医生特有的帽子,看上去如一个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的美少年。
长了长发的许梓墨,黄头疮已经完全好了,脸上新长的皮肤就像新生的婴儿那样吹弹即破,肌肤如雪,林子知道,许梓墨她不是个丑八怪,她是个脱俗的白天鹅。
许梓墨给了一套男人的衣服,让林子换上,终于换好了两人相视一笑,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才刚刚开始发育,除了胸部微微隆起的“小笼包”,只要粗着嗓子说话,没人会察觉到自己是女孩子的真实身份。
“墨姐姐,还是你想的办法好,这样下来我们两个去,我们能掩人耳目,路上不会遇到什么臭男人了。”
许梓墨看着林子,笑着打趣道:“林子,你真适合穿男装,没想到你穿上男人衣服还是挺有女人味的,你等下,我再给你弄弄。”
说完,一转身从外面的小厨房弄来一盆柴灰,分别在两人的脸上抹了几下,这下许梓墨和林子都成了小花猫,遮挡住了清秀可爱的容颜。
出发之前,许梓墨她们对着师傅就寝的地方作揖了三次,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医馆。
在路上,天气变幻无常,一会大太阳,一会突然乌云密布,大雨滂沱,幸好两人都准备好自制的雨衣,不然会浇成了落汤鸡。
要是真的受凉感冒发烧,不到京城的话会双双病倒了,师傅交给的任务都没法完成,那样就没有脸面再回去,辜负了师傅对自己的信任。
许梓墨在路上遇到不少来逃荒前往京城的人,这其中有几个生着病的人,许梓墨和林子耐心的给他们治好了病,再继续前行,得到了那些人的赞许。
那些穷苦的人,虽然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却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了她们,她们坚持不收他们的,他们一再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不过从贴身的行囊里,取出几个银两给他们。
一路上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对有几个故意刁难自己的人,许梓墨毫不在意,一笑了之,为难她们的人自知没趣,灰溜溜的走了。
许梓墨知道,邪不胜正,虽然这个社会坏人有的,但是好人很多,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阴暗的存在,只要自己保持善良,总会得到好的回报。
走了一会儿,两人感觉有些累了,在路边找了一块大石头休息,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地方,还没有走出山,一路两边都是杂草灌木,为了抄近道,许梓墨特地不往大道上走,专走小道。
小道的路不是很好走,路面上全是石子,硌的脚底一阵生疼,在大石头上脱下草鞋,看到脚底上磨了几个水泡,看着前方的路,隐隐约约看到京城的城楼了。
“林子,再坚持一下,就到了京城了,等到了京城我们找一家客栈好好休息,你还能走的动吧?”
许梓墨看着林子脚上的水泡比自己还要多,有的地方磨破了皮,流出脓水来,看着就感到心疼,又很佩服她。
这一路上,林子都没有叫过一声痛,林子告诉许梓墨,当初来到医馆,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走了二十几里的路到的,中途还坐了一次船。
突然,前面出现了好几个人,围成了一圈,许梓墨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跟前一看,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老人,他在嚎啕大哭起来,旁边地上躺着一个妇人,站着的男人在不停的责骂老人,语言极其的难听。
经围观的人一说,许梓墨林子都明白了,原来是哭着的老人是准备来京城卖西瓜的,在路上不小心碰了一下妇人,妇人立马就倒在了地上,那个妇人的丈夫硬说是老人把他媳妇撞晕过去了,要他赔钱,不赔钱的话就打碎车上的西瓜。
许梓墨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在碰瓷啊,她连忙走过去,将坐在地上的老人拉了起来,轻声安慰道:“老爷爷,你别哭了,我和她是个大夫,让我给这个妇人看一下病,要是真的撞伤了也不会用你赔,就怕是个故意碰瓷诈你银子的。”
男子听了,十分恼怒的说道:“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媳妇平时没病没灾的,怎么一出门就被那个老不死的给撞晕了,看样子受伤很重。”
人群中有人在一旁帮腔说道:“是不是碰瓷诈钱的,让这个女大夫看一下不就很清楚了吗?”
正在这时,有人认出了许梓墨和林子,很是兴奋的说道:“这不是那个许神医吗?今年我婆婆前几年生了场大病瘫痪在床上,看了几次大夫都没看好,就在前不久是这位神医给婆婆治好了,我婆婆现在都能下地干活呢。”
男子看着有人在帮着许梓墨说话,一听到她是个女神医,顿感有些不妙,立马拉起躺在地上的媳妇,两人吓的逃之夭夭,连地上放的钱袋都来不及拾起。
林子将落在地上的钱袋交给老人,笑着说道:“老爷爷,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这些银子应该能顶的上一天的卖瓜钱吧。”
老人接过钱袋,语气哽咽的向着两位恩人诚谢,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叫好声,大家都为二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赞叹着。
许梓墨和林子再走一段路便到了京城了,要是来晚了等到京城的大门一关,就得在京城外面露宿一晚。
在许梓墨的搀扶下,两人千辛万苦的到达京城了,看着高大庄严的城楼大门,上面站着的士兵个个全副武装,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