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整个京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许梓墨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浑身发烫的很厉害,像是一块铁片丢进熊熊烈火的熔炉之中,即将要熔化了一样,她觉得越来越难受,便起了身,准备去后面的温泉池洗澡。
许梓墨算了一下,很长时间没有生过病,连一次小小的感冒都没得,这次身上突然发热,感到有些头晕,想来是这段日子在宫里忙着给太子治病,连饭都顾不上吃,肯定是没休息好,身体累垮了才会让免疫力下降,病菌才有机可乘。
温泉池就在住的屋子后面,池不大,看起来跟普通的水池没有什么两样,水面清澈见底,池底有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各种颜色都有,还有带花纹的,终年白雾弥漫,那是水的温度较高,和冷空气接触变成热蒸汽,这个常识还是许梓墨在重生之前,上中学地理课上学到的。
许梓墨脱去外面的衣衫,露出了白皙光滑的肩膀,下了水,她很舒服的坐在浅水区的石头上,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着泉水带给她的温暖与舒适,渐渐地,感觉身上的热是消退了一些,感觉也不是特别强烈了。
许梓墨当然知道多泡温泉的好处,她摸了摸一头崭新的秀发,头发已长到了披肩的位置了,感觉到很是柔顺,对她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想到重生之后,虽然遇到了挫折,不过还是小的,可能觉得自己真的是命大,每次都会得到很快化解,许梓墨知道,这当中不少还是西王世子的功劳。八壹中文網
要不是他的出手相救,恐怕自己那天在东宫花园,清白差点被玷污了;要不是他的雪中送炭,自己的二妹生病得到了及时救治……
许梓墨明白,她欠了西王世子很多很多人情,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也还不起。
她一想到之前皇后送自己手镯的事,那祖传的手镯确实是个好东西,倘若有机会拿到京城转手一卖,肯定能买个好价钱,到时可以让住在小窝棚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一家人能搬到县里的大宅子住,剩下的钱租几块土地多种些草药,再说皇后她是后宫之主,说话总得算话吧,但凡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呢?
回想起来,那天师傅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想太多只是给自己徒添烦恼,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当务之急是把太子的身体给调养好,然后跟师傅林子他们一道回医馆,继续做个普普通通的郎中,为老百姓多行善事。
泡了一会儿,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突然感觉到有些乏了,想要睡觉,这几日真的是一觉都没睡好,常常快要睡着时又被一个命令给叫醒了。
洗完澡后回到屋子,许梓墨才恍然发现,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直在发热,戒指上镶嵌的不知名的宝石在一闪一闪发着光,在黑夜里特别像萤火虫一样,但比萤火虫的光要亮很多,必要时还可代替油灯使用。
许梓墨见状,赶紧摘下手上的戒指,借着洁白的月光,仔细端详了一下戒指,发现戒指并无异样,她摸索了一下戒指,终于发现了,原来是是随手放在空间的那根绳子在发烫。
这几天确实是太忙了,忙的连何时将绳子放进去的都不太清楚,感到有些迷迷糊糊的,许梓墨把存放在空间的绳子给扯了出来,目不转睛的一看,原来是个吊坠。
这个吊坠表面上看是很普通,吊坠的绳子是用某种金属做的,颜色上看跟白银没什么区别,却要比白银软了一些,用力还扯不断,吊坠看起来就像是个神像,雕刻的人脸已然有点模糊,不像是中国的神,倒像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异教圣物,感觉有些邪门儿,又有些神秘莫测。
许梓墨把吊坠翻过来,背面印着很奇怪的文字,跟中国的象形字很像,她不认识这些文字,自然也不知道这根吊坠是从何得到的,对她来说,就像是个谜团一样。
她心里想着,这吊坠似乎是跟戒指有某种很大的关联,要不和戒指在一起会发热发光,这对她来说应该有什么暗示吧?
不知道送她吊坠的人有何意图,许梓墨感觉到未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总得要调查清楚才知道,到时又得请宇文元庆来帮忙了。
一想到太子的病,许梓墨在想,太子在一天一天的好转,离归期也是越来越近,还不知道皇后到时候会不会放她离开皇宫,离开太子。
许梓墨对做太子妃没兴趣,对皇后的位置更没兴趣,她不是个很世俗的人,崇尚自由,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要是有一件事不如她意,她宁愿放弃也不愿意在这上面白白浪费时间。
对她来说,时间确实比性命还要更重要,她从来都是个时间观念非常强的人,能合理的安排好自己在一天当中需要做的事情。
这吊坠,该不会是宇文元庆偷偷送她的,可转念一想,他平白无故的送自己一根吊坠做什么,要送就该送一个翡翠玉佛,送这个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许梓墨把吊坠重新放回了空间,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把她的生活给扰乱了,也没有心思调查吊坠背后的神秘主人。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风吹开了,许梓墨以为是林子在外面,她走到门前伸出头,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个发春的野猫在墙头直叫唤。
许梓墨悻悻地送了送肩,笑自己的多疑,转身又准备回到房间中,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正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宇文元庆躲在窗下面,他在偷看着屋内的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嘴角不时微微上扬,他在想着,这个小丫头又在看什么,这么晚还不休息,一想到几日不见,今天当差换了班,难得有空闲去看看她。
他本来想进去,却又怕打扰她休息,只好作罢,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