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诡计坏多端,羊入虎口夜探山。
刨根探底又如何,明察秋毫内奸浮。
看着众人都离去,阴啸天回首一斜眼。
“谷掌门,你怎么还没走,有事但说无妨。”
谷海山双手抱拳。
“回禀阴前辈,在下觉得应该派人夜探峨眉山,古人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等打探出其选出哪九人出战,我等也好根据其人,早做准备,一举杀死峨眉派之人,以壮青城派威名。”
“恩,此计可行,你可有峨眉派内应。”
阴啸天点头询问道。
“回前辈,在下门中玄浩长老,上次夜探峨眉派,就留下一枚棋子做为内应,我等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这枚棋子,打探出峨眉派出战九人消息,来个釜底抽薪一击制胜,打了峨嵋派的脸面,令其在江湖上一蹶不振。”
阴啸天闻言频频点头,一拍谷海山肩头。
“谷掌门言之有理,你这就去安排人手夜探峨眉,若要帮手尽管找我。”
“多谢前辈美意,在下告辞了。”
谷海山微一拱手,大步流星出了大厅,阴啸天在其身后,看着其身影渐渐远去不见。
心里冷笑一声。
“若不是借着你儿子的事打压峨眉派,我岂能看得上你这样的下三滥门派,真是可笑至极,愚昧无知。”
阴啸天平静如水的脸色下,藏着一颗卑鄙无耻之心,只是谷海山根本不曾发觉。
而谷海山此时正召集本门之人,商议再派谁去夜探峨眉山,联络内奸打听一下底细。
玄浩第一个起身道:“启禀掌门,我上次去过,轻车熟路让我去好了。”
谷海山微微点头答应。
杨溢之本想起身也报名参与,但是其转念一想:“大战将至,峨眉派上下不得一心备战,山上定是防御森严,难有机会,与其冒险不如安稳一点,这次就不跟着去了。”
其深思熟虑之后,未起身报名反而救了他一命,要知道峨眉派上下已然对王钟起了疑心,再去峨眉派联络王钟,只能是凶多吉少。
而玄浩未加多想,同时也为了表现忠心,便再次请令探山,谷海山目光扫过杨溢之,见其四平八稳一坐,不言不语,心里略有失望。
转脸对众人道:“让玄浩长老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还有谁愿陪着同去。”
“我去……”
“我也愿意去……”
“……”
谷海山微微点头,见众人十分踊跃,从中挑选出十名武功不错弟子,随着玄浩晚上一同探山。
“散会,回去准备。”
众人纷纷离厅而去,杨溢之起身就走,被玄浩一拉手臂,回头一看是玄浩,杨溢之刚要说话,被玄浩一把拽到墙角无人处,低声道。
“溢之,你为何不去探山,可有隐情,不妨道来。”
杨溢之四下看看无人偷听,才低声回道:“师叔,你好糊涂,大战在即,峨嵋派势必严防警戒,你这时候探山,不是自寻死路吗?”
玄浩一听,真不亚茹醍醐灌顶,一下明白过来,但已答应掌门,不能反悔,一挥手,一跺脚,手挠额头,看向杨溢之。
“可有破解之法。”
“见机行事,见势不妙,丢卒保车。”
“多谢师侄,走,请你喝两杯。”
“请。”
两人勾肩搭背就出门喝酒而去。
五虎门准备夜晚探山,而其余门派则是加紧给兵刃抹毒,刀刃、剑刃上蓝幽幽,绿漆漆一片,让人打眼一看便知抹毒。
有两人对抹毒不屑一顾,觉得哪都是对付初入江湖毛头小子,才能用得上,对付峨嵋派高人得用奇招。
这两人是谁,非是旁人正是神药门廖天下与百草谷陶世隆,两人一合计,给兵刃抹毒明显,一亮兵刃,只要对方不眼瞎,都能发现端觅,不如剑走偏锋,人走偏门。
身带迷香唤魂散,一招一式打斗之时,把香味、粉末突然散发出去,让对手中招,神不知鬼不觉,把对方放倒,从而战胜对手,想杀想刮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二人把坏主意打定,开始忙活行动起来,在身上各处,尤其是衣袖上,想方设法藏带迷香唤魂散,连指甲盖里都藏些粉末,一番深入浅出研究之后。
两人把迷香唤魂散尽量藏好,随后把藏好药末衣服挂好不穿,等打擂哪日再穿上。
在这两人费劲心机藏药之时,五虎门玄浩等人,看看天色渐黑,听着“邦邦邦”三声锣响,三更天已到。
玄浩等人收拾利索,浑身穿青挂皂,背好兵刃,出了客栈,直奔峨眉山而去。
就在玄浩等人登山之时,峨嵋派已然全面戒严,各位长老亲自带领数名弟子,巡逻满山,各个堂口,大殿守卫森严,此时探山纯属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而且峨嵋派已派人专门跟踪监视王钟,监视之人正是刑堂长老李一舟,上次刑堂周围纵火,虽未烧毁刑堂,但让王钟神秘离开刑堂依然难辞其咎。
虽然云天齐只字未提刑堂之事,但此事如鲠在喉,耶得李一舟十分难受,其心中暗暗发誓。
“不把那晚劫走王钟之人,捉拿起来,我誓不为人。”
怀着誓不罢休之心,李一舟每晚都悄悄盯着其一举一动,恨不得立刻找到端觅,将其绳之以法,以泄心头之恨。
秋风微凉,夜色如水,林中夜鸟“咕**咪”叫着,听着略微令人发瘆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令行走于山林间的夜行人,不免心里略感发毛。
此时,三峨峰山林中的一行人,就对这夜鸟啼叫略有微词。
“玄师叔,你说这夜猫子叫声真烦人,大晚上听着瘆得慌。”
“张师侄,人要入乡随俗,随遇而安,夜猫子愿意叫就随它去吧,把事办完咱们就走了,它爱怎么叫由它去叫,不必上心,把今晚之事办完才是要紧之事,其它不必多心。”
“多谢玄师叔提醒,师侄记住了。”
随后一行人,慢慢顺着崎岖不平山路,爬上三峨峰顶,看着青石台阶,大理石练武场,以及巍峨庄重的白云殿。十余人找个隐蔽之处摸上练武场。
练武场十分宽广平坦,一览无余,很难找到阴影之处,撒摩半晌,才找到一个石柱下暂时隐住身形。
玄浩命一名弟子学起猫叫,“喵喵”两声猫叫,在夜空中传出很远,白云殿后木屋内众弟子,不知内情不以为意,而王钟听到此声。
一个激灵,坐起身形,披上长袍,偷偷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出了木屋,向着猫叫之声方位而去。
而就在其身后不远不近处,李一舟带着刑堂数名弟子,高抬脚轻落足,悄悄跟在他身后,看其去往何处。
王钟也是颇为谨慎,不时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踪,李一舟一摆手,众刑堂弟子停身不动,而其纵身一跃,上了房梁,轻踩房梁悄悄跟着。
王钟心里有鬼,三步一回头,五步一甩头,察看身后是否有人,看了八次,没看到人影,心里稍稍定下,手拂胸口,微微喘口气,心里一紧张,汉都下来了。
定定心神,迈步向前,出了木屋长廊,来至殿外,四外一望,侧耳倾听猫叫声传来方向。
眼睛一转,确定方向,疾步向着猫叫方位走去,刚至石柱附近,一只大手闪电般抓住衣襟,将其带往石柱阴暗处,王钟心知必是玄浩等人,也未反抗,任由其将自己带往阴暗处。
刚一站稳,五虎门十余人上前将其团团围住,玄浩劈头盖脸问道:“王钟,峨嵋派出战九人是谁,快快从速道来。”
“此处离大殿太近,去树林里说。”
“好。”
玄浩颇为谨慎的四处打量了一眼,带着王钟等人来至演武场下树林之中,而就在玄浩等人进入树林之后,李一舟叫来刑堂弟子,派他去找李延雄,一起清理门中**。
哪名弟子转身而去,李一舟带领其余刑堂弟子,继续暗中跟随至树林里,一挥手,众人四处散开,把玄浩等人暗中包围起来。
而就在玄浩等人进入树林后不久,李延雄闻听刑堂弟子之言,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自己弟子竟然有人成了内奸。
这还了得,其赶紧叫上几名得力弟子,随着刑堂弟子火速赶到树林中,眼睛一扫,瞥见李一舟等人。
刚要说话,李一舟竖指嘴前,向旁一指,李延雄会意,带着弟子去另一侧包抄。
而就在李延雄隐身树上之时,就听得林中传来低低声音。
“峨嵋派出战九人是谁,快讲。”
“回禀前辈,峨嵋派出战九人分别是李延雄、常玉龙、王从志、祖斌、龙文君、卢剑波、叶春生、杜鸣、白灵俊。”
“这九人有七人是峨嵋派十大名剑之一,另外两人也是门派大比优胜之人。”
“李延雄武功虽高……”
就在其娓娓道来之时,其忽听得周围传来“咔嚓”一声响,似乎是树枝断裂之声,闻听此声,众人顿时惊得闭口不言。
向四周身形一闪,躲于树后,眼睛四处张望察看何处发声,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恐惧不安之感。
玄浩心里最为鬼头,心思一转,心想:“知道是哪九人就行了,夜长梦多,万一真如杨溢之所言被峨眉派擒下,哪就糟了,不如让他们继续探底,我脚底抹油先溜了。”
想到此,其一招手,将众人招致一处,低低声音道:“你们继续说,我去四周转转,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玄浩悄悄溜进树林,向着山下而去,而其刚一走,李一舟已然跟上,李一舟心道:“在我面前玩烟炮鬼吹灯,想丢卒保车,门都没有,一个也甭想跑,全给你抓住,交给掌门,看看我对门派的忠心。”
而在玄浩走后,王钟等人不知是计,继续说起峨嵋派之事。
“李延雄武功高强但为人小肚鸡肠,瑕疵必报,与其比武之时,可先激怒于他,再……”
不等王钟说完,李延雄忍无可忍,刚才哪树枝断裂之声,就是其一激动,脚下用力踩断树枝,如今再听王钟言起自己短处,其再也忍耐不住,一脚蹬断树枝,飞身而下。
口中大喝一声。
“孽徒,你纳命来。”
随着李延雄出声动手,白云殿弟子及刑堂部分弟子纷纷现身,从四面八方飞身落下,将王钟等十余人团团包围。
王钟与五虎门之人一见被围,神色慌张,背靠背,退在一处,各亮兵刃,浑身微抖,脸色绷紧,面露惊慌失措表情,眼中贼光乱闪,想着脱身之策。
“哼哼”,冷哼两声,李延雄迈步向前,来至王钟身前八步之遥,用手一指。
“好个孽徒,我对你不薄,你竟然吃里扒外,向着五虎门对付起师门来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今晚我要清理门户,废了你这**。”
其声刚落,王钟“噗通”一声跪倒,手往后指。
“师傅,不是徒儿一心叛出师门,是他们逼我的,你看。”
说着,从怀里掏出五虎门令牌,往地上一扔。
“这是他们劫持我之后,要我选生死两条路,徒儿我迫于无奈选了生路,这块令牌是他们硬塞给我的,我是被逼无奈啊,求师傅明鉴。”
李延雄牙关紧咬,眼中冒火,气得一伸手,将身后宝剑拽出来,用剑一指。
“还敢狡辩,我刚才听得一清二楚,你不仅背叛师门,还将师门秘密透露出来,帮着青城、五虎门之流打赢师门,你居心不良,莫要狡辩,你是束手就擒,还是临死一搏,你选一条。”
王钟眼见李延雄不再相信自己,其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起身从五虎门弟子手中借剑,借剑之时突然发力,一招仙人指路,疾刺而出,“噗”的一声,刺死借剑之人。
杀完五虎门之人,王钟大喊一声。
“师傅,徒儿不孝,今晚我便杀了五虎门之人,以证清白。”
挥剑攻向五虎门众人,而五虎门众人一见自己人被杀,勃然大怒,顾不得大敌当前,纷纷拔刀舞剑,攻向王钟,展开内斗。
王钟见十人攻向自己,毫不示弱,施展峨眉金光剑法,与五虎门之人战在一处。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打着打着,王钟一个不留神,手臂中剑,顿时血流如注,其边打边退,退向峨眉派弟子这边。
李延雄虽然痛恨**,但是眼见曾经弟子被人围攻受伤,也是过意不去,一挥手,白云殿弟子拔剑助阵,出手攻向五虎门众人。
五虎门众人见有人攻来,赶紧分出人手抵挡,一下分出八九人,王钟的压力顿时减轻,这小子真鬼,向着对面五虎门弟子一眨眼,使个眼色。
五虎门弟子不明其意,但是手中钢刀一收,摆个防守横刀式。
而王钟借机一退,到了峨嵋派一名刑堂弟子身边,身形突然一闪,不顾手臂伤势,一把搂住刑堂弟子脖颈,同时剑压咽喉。
大喝一声。
“别动,让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峨嵋派弟子及五虎门众人为之一愣,谁也没想到王钟会使出苦肉计,加临时反水怪招,令得众人被其唬得一愣一愣,跟个傻子一样,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李延雄看着眼前一切,心如死灰,没想到自己教出一个如此奸诈之徒,真是可悲可叹。
“峨嵋派弟子听令,放他走,但是五虎门之人一个也不能放,不束手就擒就给我就地格杀勿论。”
“遵命师傅。”
“遵命师叔。”
随着声音落下,王钟劫持着一名刑堂弟子,亦步亦趋,倒退着向林中深处退去。
“拿下五虎门之人,给我追回**。”
李延雄怒喝一声,身形猛然间闪电般闪出,直扑五虎门众人,不等五虎门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一道身影快如蝴蝶穿花,刷刷刷刷一阵乱闪,紧接着砰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再看五虎门众人全部被定住身形,一动不动。
“你们十几人把五虎门之人带到刑堂,严加看管,其余人等随我追杀**,走。”
声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白云殿五名弟子向着王钟退去方向紧追而去,剩余十余名刑堂弟子及部分白云殿弟子押着五虎门众人,赶奔刑堂不提。
回头再说玄浩,见机行事,丢下王钟及五虎门众人独自下山,自以为十分聪明,其实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早已被李一舟盯上了,还在那自鸣得意。
就在其来至山腰,头上见汗,略微有些疲惫,驻足休息片刻工夫,就听得“嗖嗖嗖嗖”数道人影一闪,数名峨眉派之人将其团团围住。
玄浩一惊,亮出身后护手狼牙刀,亮个夜战八方藏刀式,低声道:“我无意间误入峨眉山,还请诸位行个方便,玄某日后定当报恩。”
其声未落,一道冷笑随声传来。
“好个误入峨眉山,上次杀人劫刑堂的人也是你吧,差点烧了刑堂,还大言不惭装糊涂,都是江湖人就别睁眼说瞎话,老实交代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你来看。”
众人眼光一扫,就见李一舟掌中宝剑刷刷两闪,两道白光闪过,“哗砰哗砰”声音传来,两颗大树齐腰而断,断口平整,足见其剑法精湛。
玄浩看罢断树,心里一转,开口道。
“堂堂峨眉派想以人多欺负人少吗,有种跟我单打独斗,输了我也心服口服,可有敢跟我打得。”
众刑堂弟子刚要出言,李一舟一摆手,让众人噤声,而他开口接话。
“我陪你打,不过你若想借机逃走,别怪我们峨嵋派不客气,用暗器招呼你。”
随后一挥手。
“全部散开,守住方位,别让他趁机溜了。”
众弟子闻听,拱手一礼,四面八方散开一站,各擎长剑,虎视眈眈看着玄浩。
就在李一舟与玄浩准备动手之时,李延雄已然带人紧追王钟而去。
王钟押着哪名刑堂弟子没走多远,用剑一压脖子,血珠渗出,低声道:“拿药给我手臂止血,快点,慢上片刻我宰了你。”
哪名刑堂弟子心里带恨,但也不敢违背,掏出金疮药给王钟手臂止血,并撕下布条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