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
江允将潺潺抱在怀中。
但看起来她虽然看了一些羞人的杂书还是什么也不太懂的样子。
这个时候还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别再动了，潺潺。”
他的声音哑得吓人。
潺潺被他微微吓一跳。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江允应了一声。
“你别乱动，我就不会不舒服。”
和她在一起真是一种修行。
“哦……”潺潺果真不动了，她甚至都不说话了。
可是江允仍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甚至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胸前。
江允微微闭了闭眼，哪怕心中念了一遍清心咒也仍不管用。
“你是不是发热了，我为什么觉得你好烫……江允，我去给你找大夫吧。”
见她就要起来，江允拦住了她。
找大夫……若是在这里，因为这件事找了大夫，只怕他会被她的父亲直接杀死了事。
但是，他又不想让潺潺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江允闭了闭眼。
潺潺看他这个嘴硬又非要硬撑的样子，伸手推了推他，“你要是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抗……”
江允叹了一口气，语气沙哑得吓人，“真是要让你磨死了。”
潺潺道，“因为我？”
潺潺看向他……
江允与她僵持了良久后，看着她那双大眼睛，实在是没忍住，将她朝自己拉过来了些。
随后亲亲她的脸，摸摸她的腰。
当时到底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潺潺下意识地觉得好像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又不是很能确定。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帮忙？
或许将来可以，但是现在就是不行。
说什么也是不行的。
江允道，“你要是实在想帮什么忙，就转过身去。”
潺潺狐疑地看着他，然后翻了个身。
她感觉到自己被从身后轻轻抱住。
江允道，“睡吧。”
潺潺听着他的声音觉得暖乎乎的，然后不知不觉地睡下了。
看她入眠地这样快，江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果真受煎熬的就他一人而已。
江允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平复下来。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后准备离开。
在他到达墙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
“今天天气真不错。”
江允脚下一绊，趔趄了一下，差一点栽倒。
乔岁见此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倒是晏暮寒，脸色沉着。
乔岁问道，“来找潺潺的？就走了吗？见到潺潺了？”
江允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乔岁道，“下次来还是走正门吧，这大半夜的，要不是猜到是你，差点就要动手了。”
他没有想到会被抓了包，是他太过自负了。
“抱，抱歉。”
“潺潺今晚做了银耳莲子羹，厨房里还有，尝尝？”
“……”江允就这么留了下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今晚走不出这扇门了。
这是江允第一次吃到潺潺做的东西，应该是冰镇过了，吃着甜而不腻，很是爽口。
“多谢……”江允觉得这顿，有没有可能是他的断头饭，总归就是最后一餐。
乔岁将碗勺递给江允以后，视线就落在他的身上。
她状似无意道，“你与潺潺……”
不是，有的话实在是有点问不出来啊。
就算是在现代，这些话要宣之于口都有的纠结，更何况是在这里。
江允的整张脸涨红，红到了耳根，“没，没。”
乔岁道，“发乎情，止乎礼？”
江允的头更低了，“是，是的。”
乔岁也觉得尴尬至极，看向晏暮寒，见他正压着自己满身的煞气，此时此刻也不指望他了。
“潺潺如今，年纪尚小……”
江允的头低得更低，“江允明白……”
乔岁道，“成婚……可以，只是，孩子的事情，我想与你商议一番，可不可以再等几年。”
潺潺的年纪在这个时代也不小了，过一阵子就要十七了，但是生孩子这件事，在乔岁看来还是太早了。
她甚至不太能接受。
江允忙道，“我明白，原本，也有此意……我……”
他也觉得如今潺潺的年纪还小，不宜生字。
他早几年走南闯北，见过许多事。
有些人的妻子，就是因为年纪太小，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年纪轻轻地便撒手人寰。
他早已知道生字对女子而言就是走鬼门关，又如何忍心让潺潺在这个年纪承受这些。
乔岁能感觉到他的手足无措。
当然，也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今日来寻潺潺，是因为京墨吗？”
乔岁道，“放心，那两个孩子什么也没有，潺潺她啊，对京墨从来就没有过那种心思。”
江允缓缓低下了头。
乔岁道，“天色已晚，这里离你家也不近，不如就先歇在从前的客房里？”
江允忙道，“不了，不了。”
他根本不敢看潺潺父亲，也就是那位曾经的帝王的眼睛。
感觉会被千刀万剐。
“晚辈，先告退。”
乔岁道，“需要我们派人送送你吗？”
江允忙摇头，“多谢，不必。”
也是，第一刺客，哪里还需要人保护。
乔岁甚至还拉着晏暮寒将他送到了门口。
江允看着眼前的二位。
他顿了许久，忽然抱拳，作揖。
“多谢款待，多谢二位的信任，多谢……”
感觉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
乔岁道，“不必言谢，将来都是一家人，硬要说来，还是我们要谢你照顾潺潺，路上小心。”
江允抿唇，行了一礼以后离开。
乔岁看着晏暮寒，他全程就没说一个字，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忍不住笑道，“看某人那个样子哦，我倒是觉得人小江比某人可是君子多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晏暮寒郁结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江允如她所说，确实比他君子许多了。
当年，如果她和晏清音或者那个席卿走得近一点，他都会气发疯发狂。
会折磨自己，甚至会一定程度地折磨她。
可是视角若稍微换一换，换做了是自己的孩子，果然还是不希望那些个动机不纯，心思龌龊的人靠近。
若非他当年对她也差不多是如此，可以理解江允的那点心思，他今日早就把他拎着丢出去再也不允许这厮踏入家门更别说求娶潺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