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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 肩头落了灰(1 / 1)

这边席间聊得火热,谢兰致与祁蕴寥寥几句后便不再多说其他。

季云庭喝得有些醉了,非要拉着兜鹄讲些刑部审过的古怪案子,兜鹄哪儿能耐着性子听着讲这些,满脸的苦不堪言,“季大人,您这酒品也忒差了,要不属下找人送您回去?”

“胡说八道,要回也不需的人送......”季云庭还未说了,便听见外面传来吵嚷打斗声,乌泱泱的各色男女在走廊栅栏边围了成了一圈看热闹。

“郎君,这底下发生什么事了?”裴柏也跟着到了门口,大声询问廊边的人。

“你看你少来了不是,这是那位做兵部侍郎的虞家大郎,他几乎是日日都要来闹上一番。”

“有什么可闹的?”裴柏问。

“还能有什么呀?”那人白了他一眼,又神神秘秘的说道:“自然是为了美人儿喽。”

裴柏恍然大悟,嬉笑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呸,算的上什么英雄啊?战场都没上过。谁不知道这虞家有位连皇上都要退让一二的宰相,这虞家大朗无非就是沾了他爹的光,混了个兵部的侍郎当当。”那人似乎十分不屑,重重的啐了一口。

一听与虞家有关,谢兰致也来了兴致,穿上鞋走了过来,故作惊讶道:“这你都知道?”

那人‘啧’了一声,拍拍胸脯自豪笑道:“那是当然,知道当今首辅身边的那位近卫怀澄吗?我认识他的一个手下,一块儿喝酒时打听到的...”他说了一半,眼珠子一转突然停下来好好端详起了谢兰致,脸色僵硬迟疑道:“姑娘看上去钟灵毓秀,眉宇不凡,该不会是...”

“郎君多心了,我不过是瞒着家里出来偷玩儿的小女儿,哪儿是什么厉害人啊。”谢兰致无害一笑,及时打断了他的猜想。

“哦,我想也是,首辅大人日理万机,怎会有玩乐的功夫,那我接着说啊。”

谢兰致干笑两声,不太好意思,心虚的往后看去,除了祁蕴意味不明眼角含笑的同她对视,其他人都专心去听那人如何如何说了。

“虞家的这位郎君相当爱慕雀廊里一位名叫朝饥的舞女。”

朱豫激动的起身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那位凭借绿腰舞名动盛京城的朝饥?”

“对对对,就是她,自从绿腰舞名声大噪之后,虞大郎也是慕名而来,正巧赶上朝饥姑娘献舞,许是被朝饥姑娘翩若惊鸿的舞姿所震撼,总之是当即便扬言要朝饥姑娘做他的小妾。诶,可他没想到这朝饥姑娘还是个硬茬,死活都不愿意离开雀廊,说是宁愿嫁与肉肆商贩做正房妻子,也绝不会入高门为妾。”他还在说时,楼下的虞大郎已经开始砸桌子了。

那人却是司空见惯,在裴柏和谢兰致面前招招手,试图将他俩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二位,二位不必理会,每回来都要这么砸东西,我们都见惯了,奈何虞家权势滔天,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的,二位接着听我说。”

“那雀廊的廊主也不出面?”裴柏直接将酒拿到了开间口这儿,加上谢兰致和这位嘴皮子快的兄弟,三人就这么席地而坐。

那人听后又白了他一眼,挤着牙‘哎呀’一声,“天真!这虞家什么人啊,这廊主又是什么人啊?岂敢轻易得罪。”

“他新来的,不懂这些事儿。”谢兰致给那人递了一杯青梅酒,眼见着他嘴皮都干出道道儿了。

“哎呦,多谢姑娘。得了姑娘的好酒,那我好好多说一些。”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一打岔我都忘了。哦,对对,不愿为妾嘛,那被人拒绝的虞大郎哪儿肯死心啊,于是就日日来,那这朝饥姑娘呢就日日不露面,都怪这虞大郎殃及池鱼,害得我们都没机会看看这绿腰舞了。不过也是,雀廊又不是什么青楼妓馆,这里头的姑娘个个技艺了得,卖艺不卖身,一年到头赚的比当官儿的俸禄都多。”

见他停下,兜鹄焦急问道:“然后呢?没了?”

“那还能有啥呀,不过这虞大郎出身显赫,竟也是个混账货,还趁人家朝饥姑娘不注意时,扯去人家的腰带,说要看看是何等盈盈一握的柳腰......”

“果真是混账货,就该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

谢兰致刚说出口,那人急忙制止,“姑娘,这话可不兴说出口,免得横遭飞祸。”

“郎君放心吧,这位姑娘可比虞大郎不好惹。”裴柏醉起来大胆些,又与谢兰致关系匪浅,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意识到唐突又猛地收回了手。

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小心问道:“那姑娘是......?”

又是说了一半的话,楼下突然更加躁动起来,“朝饥姑娘来了,朝饥姑娘出来了。”

除了祁蕴、颂安郡主和奚容缇以外,开间内的几人皆是围到了廊间的柳木栅栏边,好奇这位绿腰舞朝饥姑娘是何许人也。

许是因为绿腰舞出名,所以朝饥姑娘穿着一身以绿色为主调的响铃裙,就是将襦裙的四角缀上十二铃,行之随步,叮当作响。朝饥姑娘行步间婀娜多姿摇曳生态,一看就是有十分牢靠的舞蹈功底。只是她却系上面纱,在烛光交映下平添朦胧之美。

朝饥款款行礼,言语间不闻喜怒,“虞侍郎,小女多年来醉心于研究舞蹈,从未想过过早的嫁人侍奉,还请虞侍郎莫要再来为难。”

虞大郎不死心,非要凑前去,“朝饥,我对你日日魂牵梦萦,只盼能与你同出共进啊。”

朝饥见劝说无果,索性转过身似要离开,但在转身之际,突然定睛望向了楼上谢兰致他们所在的位置。

谢兰致冷不丁的和她对上眼,困惑的左右相看,原来是祁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边。难怪,朝饥惊鸿一瞥的人,定是祁蕴这样熠熠生辉的翩翩少年郎。但是方才朝饥未有面纱遮盖的眼睛部分,倒让谢兰致有些熟悉,一定是她见过的人。

“认识吗?”祁蕴低头侧目。

“不认识。”谢兰致答道。

“这么干脆?”祁蕴扬眉有些愕然。

“不认识当然干脆了,难道殿下觉得我认识?”

“大人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只是大人方才看她出神,我还以为是熟人。”祁蕴转而面色阴鸷的看着楼下身披绿衣的姑娘眯了眯眸子,并非是看寻常人的样子。

谢兰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朝饥,乍然惊觉这舞女绝不简单,不然祁蕴对谁都不曾多看几眼的生冷样儿怎会有这么骇人的反应,总不会是看上她了。

所以冁然而笑道:“只是觉得她的名字很好,不随海燕柏梁去,应无玉环衔报恩。近村红栗香压枝,嗷嗷黄口诉朝饥。”

“那倒的确是好名字。”说着,他的袖子微风似的掠过她的肩头,随口道:“肩上落了灰。”

灰?他连灰都能看见?谢兰致扭头盯着肩膀不解,莫名其妙,祁蕴一晚上都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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