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满来到山脚下看到对面不远处还在地里面干活的社员们。
“咦!那不是李满屯和二妈他们吗?原来今天他们在这里干活。”
只见那一遍地里面有20多个社员在干活,李满屯和几个男社员挑着水到地里,浇着刚刚栽种下去的庄嫁苗,有的社员在用锄头平整土地起地垄,有的在挖坑栽种庄嫁苗......
社员们忙而有序地在那片土地里面干活,挑水、浇水、地垄、栽种、定苗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等等?女社员们种好像是红薯藤?他们怎么把红薯藤种到地里面?还截成一段一段种下到地垄里面?”
李小满停下来,望着干活的社员们若有所思,“红薯秧...红薯秧...”
“抓住你了,五姐...你欺负我...。”李妞妞跑到脸胀得通红,喘着粗气抓住李小满的身子摇来摇去。
“停,停,小妹再摇下去五姐就要倒了,小妹你快帮我看一下山脚那边爸爸们在干什么?”
“那里?”李妞妞顺着李小满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们在给红薯秧浇水呀,这应该是今早上种下的吧,要浇定根水。”这有啥奇怪的?李妞妞不解的看向李小满。
伪农娃李小满同志感觉到李妞妞疑惑的眼光,脸上一道红光闪过,看啥?姐又不是原装的,觉得奇怪不是正常的么?
对,就是这样子,李小满理直气壮欺负小孩,歪理道:“咋?五姐问一下爸爸他们在干什么不行吗?你是不是胆儿肥啦?”
“行?咋不行,五姐你问吧?”看着五姐一脸“凶狠狠”威胁她,李妞妞马上变身小迷妹,乖顺点头表态,脸上红果果写着:你是姐你说了算,五姐错的也是对,服从五姐的意见为最高标准,跟着五姐有肉吃。
孺子可教也!
李小满很满意李妞妞的态度,欣慰地点了点头意气风发地说:“走,家去(回家)。”
“好滴”李妞妞对于她五姐最近时不时抽一抽的行为已经习惯啦。
原来是这样子。走在路上的李小满终于翻开脑子里的记忆:红薯好像有好几种方法可以下种。
一种是红薯苗栽种,就是麦收前20天左右建一个苗床,把红薯育进去,盖好地膜,过一段时间红薯苗出来后,把苗薅出来后栽种,生产队大部分都是按这种方法下种。
第二种就是从长薯藤上剪下一段来种,俗称“高剪秧儿”栽种红薯,就是李满仓他们就是在栽种红薯秧;
第三种是用红薯当种子直接栽种的,叫“下蛋红薯”,李小满把从家里面“借”的四颗红薯就是整颗在培植芥子空间里面种下的。
但是还有什么地方自己忽略了?......
“五姐,我先回家了哦。”
李妞妞欢快的声音打断李小满的思想,才发现已经快到养猪场和回家路的分叉口。
“呀?哦,好吧,小妹你先回家。”
跟李妞妞分开后,李小满潇洒地甩了甩头,向生产队的养猪场走去。
离养饲室没多远的距离,见到昨天像恩师的老者刚从养猪场走出来,老者跟昨天头发花白,衣衫褴褛没有变化,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着老者沉默的背影,步伐却显得比昨天轻快很多。
老者从养猪场出来后,就低着头用手捶着背拐弯向牲口棚走去,牲口棚在养猪场上面,之间隔有20米距离左右,所以他并没有发现从上山走来的李小满。
老者的身影看不到后,李小满才背着背框走进养猪养。
“小满回来啦,今天上午咋真晚?”养猪场的饲养员有明大爷(爷爷辈)边帮李小满放下背框边问道。
“今天帮小妹挖了一下野菜,所以晚了一点。”李小满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有明大爷不用您帮忙,我自个能行。”
李小满因为每天两次交猪草,最近一个月跟有明大爷接触得最多,这是个乐观、豁达、热心的老人。
老人一生因家贫并无娶妻生子,成立人民公社后就住在饲养员宿舍,养猪场的隔壁小房子里。常挂嘴边说的话就是: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穷人能吃饱。
“咋?嫌弃大爷,我还没有老呢。”有明大爷吹胡子瞪眼睛,伪装生气对着李小满叫道。
“那能呢,有明大爷您老当年可是徒手干掉两个鬼子的人。”人老了就像孩子需要哄着,而哄人是“嘴官”李小满的绝招。
“那是,当年我可是......”
听到有明大爷又开始诉说他年轻时的英勇事迹,李小满无奈地时不时点了点头,等老人说几分钟过过瘾才跟他说道:“有明大爷,你看我今天找到了什么?”说着把那6枚野鸡蛋拿出来。
“你这娃娃,又拿给我干啥?前几天吃过就中,这几个你赶紧装口袋里,拿回家去吃。”老人再也顾不上说他的英勇往事,忙着阻止李小满把鸡蛋递给他。
“今日运气好,找到10几个,给小妹拿回去了,这几个给你留下。”李小满继续圆她的说谎大事。
有明大爷已经60多岁,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高寿人群,人老牙槽骨会疏松,牙齿松动,只能吃点像鸡蛋这样子的软食。
“娃子耶,你在逗大爷开心呢,啥时候野鸡蛋满地等人拾?”你不要当我老年痴呆好么?
“兴许是我运气爆棚。”李小满大言不惭说道。“有明大爷很晚了,我先家去(回家)下午再来。”
“你这娃子仁义、有良心。”李有明向着走远的李小满身影眼框微红。
李小满是“圣母”吗?她知道自己不是,她只是在“利用”他们矣。
李小满对李满屯杨金莲感情冷淡,她对待新家人新感情的投入是排斥的。前世的李小满二九女郞正是风华正盛、意志风发时,“失误”来到这个世界,她也会不安也会惶恐。
在溶入这个家庭,生产队这个集体乃至这个世界,李小满潜意识地“创造、寻找”跟“前世”亲人的感情,寻找着她在“新世界”的精神寄托。
有明大爷乐观、豁达的精神,像她“前世”的玛父(爷爷)。在女子执政时代,玛父年轻守寡,李家颇有家资,而那个时代都会有极品亲戚出没,在如狼似虎的亲人嘴里,一个年轻男子坚贞不渝,拉扯她娘和小姨长大犹为不易。
可以说李小满能那么快“立起来”,玛父对待生活的态度带给她影响犹为深。
她回忆姐姐对她的宠弱模仿着学习做姐姐;从李有明老人身上寻到玛父对生活的态度;从老者的身上寻找恩师的模样,其实老者真的很像恩师吗?这个答案现在的李小满自己都回答不出来。
她由衷地希望“前世”的家人知道李文宇还活着,她正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她坚强勇敢过得很好!
......
烈日当午,太阳炎热,李小满心情明媚。
在养猪场出来,生产队已经放工,走在后面的社员一般都是负责清点农具或者比较积极进步分子。
李满屯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拿着顶脱边儿的草帽当扇子用,跟大队支书边走边聊。
“二爹,家成叔,现在才回来。”李小满笑吟吟地打着招呼.
“小满,咋还没有回家?”李满屯转头看见心情不错的李小满。
“哎呀,小满正在为明天要当老师高兴着?你不割草有明大叔可要天天念叨想你了哦。”支书刘家成挤着眼笑咪咪打趣。
“刘叔叔可不能误会我,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李小满一脸正经表态,脸上红果果地写着冤枉:我李小满是那样子的人么?咱可是八辈子贫民,苗红根正的娃。
“不错,心态很正,嘴巴也利索,听大队长说昨晚是你建议给知青盖房子,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啧,啧,刘家成感叹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刘家成昨晚才听她婆娘说李小满嘴巴利害,他还骂婆娘瞎说,嘴巴不饶人,李小满明明就是一个文静、腼腆女娃娃。
今早又听大队长说要给知青盖房子住,刚开始他还觉得奇怪,昨晚大队长明明还在为他大哥“争取”知青住宿补贴,怎么一早起来就变成盖房子?而且摆出来的理由条条是道,散会上工路上,他才套话出来是侄女李小满提的建议。
“你莫夸她,小心她尾巴翘上天。”李满屯满脸自豪说着谦逊的话:“不过丫头也是怕我们工作不好做瞎建议,这次主意还成。”
李小满心里有些尴尬,一脸傻笑站在旁边装腼腆样。
“行了老李,看把你美的,那是你哥闺女。”刘家成朝李满屯嘴撇:你高兴个啥?
“她叫我二爹。”是老李家的人就中。
他懒得理老搭挡得意的样子,“不跟你们聊,看把我酸的,先家去(回家),小满有时间到叔叔家找麦香玩。”说罢刘家成向李小满和李满屯挥挥手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