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闫建华望着落荒而逃的李小满,忽然低低地笑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声。
“活着真好!”
“原来老天爷是如此的厚待自己。”
“原来摔断腿并不是不幸和灾难,而是为了把老师和李小满带到自己的身边。”
闫建华记事早,他8个月会说话,却到2岁多才会走路,当时可把闫爸爸和闫妈妈给愁坏了,还以来自家三儿子天生不良于行,整天就会粘着二儿子,要二儿子抱着出去玩。
有一天二儿子白日发高烧,家里面没有人,奇迹的是2岁多的闫建华小朋友,就这样居然就会走啦,会跑啦,还跑得“稳稳当当”的,而且还懂跑到得到隔壁二叔奶家搬救兵?
第二天闫建华小朋友“又”不良于行?他眨巴着大眼睛坐在床上要抱抱时,全家人都集体黑线了.....。
此事,成为闫建华不可抹掉的黑历史,在闫建华成的生涯里,时不时被家人拿出来当娱乐笑料。
当闫建华长5-6岁时,生产队里同龄的男孩们正在到处疯跑,或跟在大一点的男孩子身边当跟屁虫,他就看着自家刚刚才1岁多的双胞胎弟弟,忧心着那天闫妈妈又会给他添多一个小弟弟跟他抢饭吃。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家里那么穷,闫妈妈还要生那么多弟弟?也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喜欢多子多福,自家爸妈已经有了4个儿子,也没有看到他们享福到那里去?
当闫建华小朋友长到7-8岁时,闫妈妈又给他添了1个小弟弟,瘦弱的闫建华每顿只能吃个半饱,每天睡到半夜就被“咕咕”的肚子叫声吵醒,天天吃不饱睡不好,他心思更重了。
7-8岁的男孩正是猫狗都嫌弃的年纪,每天总是精力充沛调皮捣蛋,上山捉鸟、下河摸鱼到处玩耍,而闫建华小朋友却要每天想方设法,上山下河寻摸各种吃食给家人加餐,和如何填饱他的小肚皮。
每天寻摸着吃食,日子过得苦巴巴的闫建华小朋友,一天天地长大着。
突然有一天,好几个当官的来到他们上山生产队巡察,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当官们无论走到那里,都有许多大人用羡慕火热的目光盯着,连一向板着脸的张队长对那些当官们都笑得像菊花似的。
闫建华摸着自己的扁扁的肚皮,才晃然大悟喃喃自语,“哦,要想能吃饱饭,有面子,还是要当官?”当然要想当官那肯定要先读书,并且要读好多好多的书,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但是他家里孩子多,又没有老人帮衬,年年都倒欠生产队的工分,家里穷到连几元钱的书本费都掏不出来,知道想要靠家里送他去上学有点不现实。
早熟的闫建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一声不哼自己一个人默默计划着攒钱,平时带着老四老五就去山林边缘到处捡橡子,小小年纪就自己走30-40里路到县里的收购站出卖,等他攒够了书本费才跟闫爸爸闫妈妈说他要上学读书之事。
书本的知识简单,闫建华上学一年就轻轻松松跳了三级。
当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时,有一次在山林里面上树给弟弟摘柿子的时,“.啪”的一声,他从树上掉下来把腿给摔断,因为没能及时到医院治疗,腿就瘸了。
腿瘸了,闫建华的当官梦也就破碎了。
那段时间他犹如从天堂掉到地狱,每日过得生不如死,觉得他这辈子算完了。
腿瘸后闫建华曾经很痛恨过自己的早慧,觉得老天爷既然注定要他一辈子过得落魄无比,就不应该给他智慧,就该让他来到世间就智商不全,如傻子一样懵懵懂懂过一生,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不知不觉闫建华的腿就瘸了一年多了,那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每天洗脸看着自己瘦弱白晳的脸蛋,摸着自己的有疾的腿,心理就一天比一天压抑。
当有一天在学校窗外看见风姿的李小满......
“那位年轻的老师说什么?”
“人生的理想?......”他瘸子一个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又配有什么样的理想?
当梦想遭遇到现实的寒流,把闫建华自卑又绝望的心冻住了,哗啦啦掉下来,碎了一地。他突然开始觉得生无可恋了,从学校窗户离开后,他站在悬崖边的大石上望着崖底时,刚好遇到拖着病重身子来采药的恩师陈敏芝......
记忆的片段,一段段划过,闫建华在凳子上坐了一会,感觉自己脸上的热朝退得差不多,他就脊背挺直,两肩平整从堂屋里面精神、自信地“走出来”,心里火热热地站在院子里,打量着自家破旧的房子,思索着该如何在几年时间内改善自家的生活条件?只有把家里安排妥后.......
李小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闫建华站在院子发呆,她“淡定自若”施施然向闫建华走近:“建华。”
闫建华转过身子,眼带笑意向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小满……”声音清冷却有情,低低回应唤,并牵着她的手指着自家的破旧屋子,微微俯头柔声自信道,“小满,给我几年时间。”
李小满抑着头,含笑望着他,这话没头没尾的……
她愣了愣方明白闫建华话里的意思,“哦”,这是代表姐还要独守空房几年的意思?明白后她衿持地笑了笑点点头,逐违心地回复道:“不急,咱们岁数还小呢。”
唉,就算急也急不来的呀,离闫建华到结婚年龄还有7年呀呀呀呀!!!!
“嗯,老师说让我腿恢复后,明年就继续读书兼学习医术,他还有一两学生在医疗体系内没有被牵连到.....”闫建华抬起手,捋过她鬓边散落的一缕头发,把自己的未来的计划娓娓道来。
李小满心里头暖暖的,听完闫建华的打算后,她才想到出售面霜一事还没有跟闫建华提,又怕建华太“正直”不能接受这种“投机倒把”如此出格之事,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建华,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啥事?”
“就是.....?”李小满看着眉飞眼笑的闫建华,觉得现在气氛那么好,心里面又不乐意讲了,“今天可是她跟闫建华定情的日子,要是如此美好的日子被自己破坏,日后想起来,她肯定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打死。
闫建华看着吞吞吐吐的李小满,他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脸上还是含笑鼓励道:“小满,你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
“就是上次你不是送给我两瓶护肤面霜吗?那面霜是你一个人做的?”李小满先试探要抛出一半,打算瞧着闫建华脸色不对,话题就停止,以后再徐徐图之。
“是二哥帮我找的药材,我在家里熬制的,咋啦?是不是面霜有啥问题?”闫建华急切地问道。
李小满看到闫建华着急的神态,连忙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不要着急,面霜很好。”
“诶.....?”
“就是...就是....你有没有想过拿到县城出售?”李小满说完后,就偷眼去瞧闫建华。
“拿到县城里去卖?”闫建华楞了一下,随即便明白李小满说话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他失笑道:“小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为什么会在县城见面吗?”
“县城第一次见面?”秦秣疑惑地看着闫建华道:“记得呀。”
闫建华看看四周没有人,接着李小满的小手,让她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坐下,自己也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才靠近她耳边小声说道:“那时候老师不是病重吗?我没有更好的法子弄来钱,就把在山林里私自种出的玉米棒拿去县里卖,卖完回来时才遇见你们的。”
“哦,原来如此。”李小满边听边点头,难怪他们能看对眼,原来他们骨子里压根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李小满笑眯眯地把从头到尾闫建华瞧了一遍,“甚好,不愧是我李小满看中的人。”
心情愉悦的她拉着闫建华的手欢快地道:“那面霜我已经让人看过了,你在半个月能不能做一批出货,到是时候我过来拿。”
“那不行,你把介绍人跟我说,我去想办法接触。”闫建华一口拒绝了。
投机倒把如此危险的事情,他怎么能让李小满参和,想到此,他抓着李小满的手一紧,接着道:“小满,以后你要什么东西我帮你买,你也不要再去黑市了。”
“为什么呀?”李小满侧过头,挑眉一笑,“你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闫建华同志,大男人主义一点都不好,你知道吗?
“小满,这事很危险,你听话,咱们不做真危险的事?”闫建华小意地哄着李小满,心思敏感的他当然看得出来李小满生气了。
李小满鼻子里哼出一丁点声音,觉得这未来夫郞的人选是定了,那那都好,就是太有“担当”了点。
她眯着眼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算了,今天时间有限,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想着她侧身仰头,面对着闫建华道:“你不认识的,我们交给的是黑市头头。”
“黑市头头?周六福?”
李小满禁不住莞尔,“周六福你怎么认识的?”今天的闫建华简直再三刷新她的认知。
“我在县里城里面有个朋友,我跟他挺合得来的,他跟着周六福做这一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