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系统与自身死气异能的存在。
柳青对于境界的感触一直都不怎么样。
说白了其实很简单。
自己招惹的绝对打得过。
打不过的你也拿他没办法。
有了这一层面的思考，境界与否其实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事。
并且因为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他一直站在一个宏观的，统筹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这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对于所做的事业来说，比如文化入侵，又比如发展殖民地。
这是必要的心态。
但是对于修行来说。
这真的是一个结晶期修士该考虑的东西吗？
柳青不清楚。
莫名想到了现在的纳兰国。
在自己来到牧仙界之前。
哪怕是最低级的炼气期修士，出现的概率都不是很高。
所以修士地位比天高的情况自然而然就会发生。
而现在。
随着各种衙门的设立。
虽然凡人们依旧对仙人们保持着憧憬与期待。
但是也少了那些原本好像做梦一般的感觉。
毕竟谁家的仙人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来田间地头行云布雨。
感激是感激。
尊重是尊重。
但是崇拜...
这么说不太好理解。
你会对你们家农场喷洒农药的飞机产生崇拜的情绪吗？
撑死觉得，哇这玩意真高科技。
当无法理解的玄学变为生活中的科学之后。
他们自然就会脱下名为神秘的外衣。
把最真实的情况暴露在人们面前。
这是其一。
其二则是现在低阶修士越来越多的情况。
与江海乃至于华夏不同。
牧仙界虽然有修行的传统，也一直没有瞒着人们修行的消息。
但是与之前圣福界快速发展的原因一样。
他们没有一个强力且统一的政体，来监管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一个很简单的对比。
现在的华夏，或者说闹修行者最严重的首席梨树下的江海。
修行者们的消息几乎是透明化。
只要检测到有人觉醒异能，十分钟内最近的特事部成员就会出现在他们家门口查水表。
或者品尝一下今年的新茶。
为什么是特事部而不是特事局。
开玩笑，江海都这样了。
钱枫再不把特事部搬过来那就是纯粹的脑壳出现了偏差。
而被记录了信息的新晋异能者们，则会受到宽松但严厉的监管。
宽松，是只要你不犯事，你爱干嘛干嘛。
想赚钱也有的是办法，实在不行帮特事部出外勤。
要是真觉得过不去，你也可以给企业们打工啊。
作为异能者你能缺钱？
笑死。
而严厉。
则是对于他们的异能。
任何力量都需要在规则范围内行事。
仗着自己有了实力便大吼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小朋友。
最后的结局要么是来自亲妈的鸡毛掸子。
要么是来自特事部的银色手镯。
柳青都这么乖，你们做什么梦？
在这种环境之下，一众异能觉醒者们发现自己。
觉醒了，但是没有完全觉醒。
根本没有感觉中那种生命层次的跃迁。
顶多从临时工，变成了有合同的打工人。
综上所述。
柳青沉下心来思考了半天。
要是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结晶期修行者。
现在自己的心态是什么？
想了半天，也只得到了一个笼统的答案。
那便是对实力的无尽追求。
长生诀不仅面向自己，而且是面向于所有人。
虽然说天道筑基结晶并不简单。
但是华夏十多亿人，哪怕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也有十来万个。
试想一下。
一个原本普通的人，机缘巧合之下开始修行。
用尽一切办法，立了志向成功筑基。
却发现这世界上同阶修士满天飞，高阶修士不如狗，哪怕是好歹元婴化神的大能，上面也有羽化登仙的怪物。
那压力挠一下就得上来。
压住了自己心里的火气，开始认真修炼。
争取在无尽的内卷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同时步步为营，生怕哪里出了点问题在半路上夭折。
世人都说神仙好。
只是神仙如果有了境界之分。
压力一点都不小于高考。
柳青想不通。
与共情能力无关。
自己已经站在了这个位置上。
论天材地宝，自己有着黑鬼系统。
论背景，整个华夏还有无数异界站在自己身后。
如果柳青想的话，他完全可以活成龙傲天的样子。
摇了摇头。
把还未解决的问题放在了一边。
走出了自己的房门。
却看到了捧着小盒子正在看纸条的乔治。
这才想起自己在前往银花界之前给乔治留下的“锦囊”。
乔治一直很珍惜，甚至很少翻阅。
把前一句相同之后，才会再去研究下句。
柳青屏住呼吸凑了过去。
乔治浑然不知，还在研究着纸条上的文字。
“势，是很多种力量的统称。”
“比如你的实力，你的背景，帮助你的人，甚至你敌人的弱点。”
“如何运用好手中的势，则是成功的必要关键。”
“我一向不推荐谨小慎微，有实力自然就要使用，有困难就要想办法克服。”
“当然，如果你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首先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全。”
“所以，如果你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直接莽过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纸条上的文字极其嚣张，让乔治不住地点头。
这才是柳青先生最不当人的画风。
却听到了身后的咂嘴声音。
扭头一看，写纸条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柳青先生。”
乔治恭敬地打着招呼。
“想到了什么吗？”
柳青笑着摸了摸大徒弟的头。
“如果是以前，我会认真的想那些谨慎，因为我的出身决定了我需要考虑到许多事情。”
乔治笑了笑。
“现在我发现，其实大家都不是一般人。”
“比如柳青先生您，虽然您一直也分不清是高调与低调，但是谁都清楚，你一句话也许引发的地震比泰瑞尔他们还要大。”
“或者我自己，在我还在炼气的时候，就可以和原本只能在故事中听到的正义天使沟通，让地位崇高的恶魔骑士团团长给我喂招，哪怕是恶魔王子，被我打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乔治看着人们都在摸鱼的客栈。
“大家早都不是一般人了，不是吗？”
柳青的笑容浮在了脸上。
再次摸了摸乔治的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