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没有这样睡了,我还记得上一回咱俩这样睡干草上,是在老杨家后院外面的干草垛里,你还记得不?”
骆风棠把下巴轻轻搁在杨若晴的发顶,黑暗中,他的声音,温柔,带着磁性。
传入她的耳中,合着他呼吸间的温热气息,有种让她着迷的魔力。
思绪,也被他牵引着回到了从前……
“我已不记得那天夜里你为啥会躲在我家后院的柴草垛子里,但我记得我也钻进去了。”她轻声道。
“柴草垛子里面的空间很小,很逼仄。”她道。
“你笑个屁呀笑,难道我说错了吗?”她问。
“那时候的你,可老实了,哎,成了亲才发现,原来是装的呀,披着羊皮的狼,色狼!”
骆风棠道:“我可从来没承认过我那时候老实,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啊?”杨若晴有点错愕。
她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啥意思呀?这么说来,你那时候跟我躺在柴草垛子里?”她好奇的问。
那个时候的她,十三岁。
他将近十八岁。
她刚刚月经初潮,严格算起来,是真正的少女呢。
就算放在古时代,成亲也稍微早了那么一点,当然了,杨若荷是个例外,那丫头早熟。
这边,骆风棠听出了她话里的惊诧,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可能那么下作呢?”
“我一直都在等你长大啊,你没长大之前,我怎么舍得去欺负你?”他道。
杨若晴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哦。
她跟他认识的时候,一起卖豆腐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的,他都是像大哥哥一样跟在她身旁照顾着她。
和他在一起,她有安全感。
虽然,她自己足够的强,特工的转世,但十二三岁的身子摆在那里,有时候总有些力不从心。
辛亏有他。
“既然你没有过那种想法,那你方才为啥承认你自己‘有贼心没贼胆’啊?”她寻根究底的问。
“额……”
“不准额,快说,”杨若晴霸道了起来。
抬手揪住他的鼻子,“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哦,快点交代啦!”
骆风棠笑着道,“好吧好吧,我交代。”
“该咋说呢?怪不好意思的。”他道。
“哎呀,我是你媳妇,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呀。快点啦!”她再次催促。
骆风棠叹了口气,道:“那时候,你年纪还小,可我却已经快十八了。”
“在咱村里,宝柱哥他们十七就成了亲,有了媳妇。”
“我十八了,就算没媳妇,可跟心爱的人躺在一起。”
“这猎,啥时候结束啊?!”他道。
骆风棠坐起身来,接过茶水喝着。
这一夜,骆风棠睡得很好,杨若晴却是浅浅的眠着。
随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所幸,那个黑影后来再没有往他们这帐篷处过来。
……
密林深处再往上延伸的半山腰间,有一块崎岖的大石头。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正临风而立。
夜风掀起他身上的袍裾,猎猎作响。
他站在高石上,视线扫向前方脚底下那一片开阔的山坡。
山坡上,一顶顶帐篷,如同雨后的小蘑菇似的竖在那里。
被一种帐篷重重叠叠围拢在中间的,是几间营房。
营房里,有淡淡的灯光洒出来,落在黑袍男子的眼中,他冰冷嗜血的眸子,剧烈收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