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眼中的兴奋压抑不住了，偷偷将那丝袜又拿出来看了好几次，才断然道：“妹子，你这里有多少货，我都要了！”
赵青苹吃了一惊，劝道：“倒也不必囤那么多货，我这里离县城不远，你若是卖空了，再来进货就是。”
赵掌柜摆摆手，说道：“来回折腾作甚，这东西又不会坏，我只管一次囤够一年的，也省的再掐着卖叫她们埋怨我。”
“你只管说你有多少库存，我都给包圆了。”她大气道，“姐姐我开了这么些年铺子，还是有点身家的。”
赵青苹无奈，这才实话道：“我手里没有现货，你只管定下数量，明个就让一路顺镖局给你送到铺子里。”
赵掌柜眼神微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呢，从前也没听说这大团子镇有制衣作坊。原是你这的东西，也是从别处来的。”
赵青苹轻笑道：“甭管我这东西是哪儿来的，这整个桃山县，我可只许了姐姐一家做代理。别家的铺子纵是眼馋姐姐买卖红火，也只能干看着呢。”
“是极是极。”赵掌柜连连点头，笑道，“我这人就是运道好，才能得了妹妹青眼，撞上这样的机缘。”
两人互相捧场寒暄了一阵子，赵掌柜才估算着自己铺子的买卖，定下了三千双成人纯棉袜子，一千双儿童袜子，以及普通长筒丝袜两千条和镂空丝袜三千条。
赵青苹心中感叹，原以为桃山县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县城，倒是没想到成人娱乐行业这么有市场。
心中一动，她又去隔间的柜子底层取了一样东西出来，将其放到小瓷瓶里包装好，这才推到赵掌柜跟前，含蓄道：“姐姐看看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销的出去。”
赵掌柜打开小瓷瓶，将里面的红色椭圆形物体倒出来，诧异道：“这是何物？我这等粗人见识浅薄，倒是不知它有何用途。”
赵青苹抿抿嘴，刚想说话，那头赵掌柜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这不会是助兴的丸药吧？”
赵青苹手一哆嗦，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姐姐可莫要误会了。我不通医理，去哪儿弄那样的东西。我这个是，是假血——”
赵青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的太明白，只含糊道：“就是有些未出阁的闺女若是失了身，倒可以用它来、来——”
这东西最后还会自动融化，不需要另行取出，绝对是居家旅行的装x好物。
赵掌柜“嘶”地吸口气，半晌，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赵青苹，感叹道：“妹子，你这物什，若是用的好了，是能帮上不少人的忙。可有一点，若有一天从我手里买这个的人，事情败露了，我们少不得要吃瓜落啊！”
赵青苹点点头，说道：“我也是知道这个，才问问姐姐，若是有门路能销出去就销出去，若是不能也就罢了。”
反正她当初也是一时好奇，才顺手买了这个回来。
赵掌柜叹口气，问道：“你手里有多少个，只管都给我就是了。这玩意便是不给那良家女子做描补，卖给那楼子里的女娘也是好的。”
她活到这把年纪，对男人的劣根性最是清楚，便是个屠夫走卒，也是爱那清白身子的姑娘。有了这个，那楼子里的女娘们便能陪着有需求的客人演戏了！
赵青苹进了小隔间，从网上买了几个大的瓷瓶，然后将99粒假血胶囊分批次装进去，这才带出来给赵掌柜看：“我统共得了一百粒，除了姐姐手里那个，这里还有99粒。姐姐若是想要——”
她叹气道：“我也不要幌，一粒半两银子。”
这玩意，她也分不清是有价无市，还是有市无价。总之她知道，碰上有需求的人，这玩意是能救命的。但是同时她也分不清，这些玩意从自己手里流出去，到底是积德了，还是作孽了——
赵掌柜沉默半天，才说道：“妹子，这价格属实是贵了些。我便是拿了货回去，也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开张一次。若是不顺利，这玩意可就砸我手里了。”
说是能卖给楼子里的女娘，可她到底也是正经人家出身，哪有主动跟那等人谈买卖的？
赵青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可姐姐没说的是，只碰上一个要用的，您这本钱就能挣出来了。”
赵掌柜没否认，只说道：“话是这么说，可风险却是我担着的。妹子，这东西留你手里，定是找不到门路销出去的。你若是肯让步，我今个便包圆了。”
她正巧撞见过一桩隐私，那家子的女眷运道极好，虽然婚前与人有私情，却依旧托了相貌的福气，被贵人挑中做姨娘。只下个月的功夫，就要进门了……
那家子如今也在绞尽脑汁想遮掩的法子，她若是能帮她一把，日后又能多一个靠山。
赵青苹蹙眉想了一会儿，才叹息道：“我也是因缘际会之下才得了这些东西，往后还有没有谁也不晓得。姐姐与我投缘，我今个便折本与你了。”
她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算了起来，她买的时候是三块钱一粒，如今便是降价卖出去，最少也得百倍的利润才行。
如此一划算，赵青苹便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姐姐若是真心想要，便一粒与我三百文钱吧。”
如此一来，一百粒就是三十两，换算成现金就是三万？？？
这买卖好啊！赵青苹努力绷着脸，不叫自己内心的喜色显露出来。
她这神情看在赵掌柜眼里，便以为她真是折本卖了，又怕她反悔，便立刻拍板道：“行，妹子痛快，我现在就与你银钱。”
说完，她便从袖袋里掏了三个小银锭子递过去，又道：“还有我定的那些货，妹子也都算一下价格，我今日且付你一半定金。余下的等明个收货了，再交付给镖局的人员。”
赵青苹按照刚才下得订货单，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一边让拼夕夕用计算器帮她算账：“三千双双成人袜子是六两银子，一千双儿童袜子是二两银子；丝袜二十文一双，五千双是一百两银子。合计货款108两，今个与我54两就行。”
赵掌柜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赞叹道：“妹子真是好脑子，换了我不知得扒拉多长时间的算盘，才能算清楚呢。对了，我听你是算了五千双丝袜的价格，难不成这开档的丝袜与那普通的，竟是一个价格？”
赵青苹点点头，笑着道：“给旁人自是不一样的，可姐姐不同，与我是本家，自然要让利几分，才对得起我们之间的缘分呢。”
赵掌柜听了这话，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心里却是极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