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娄父也过来了，问事情办好没有，需要出发了。
他是心急，这会才下午两点多，离婚手续都还没办。
何春跟他说起这些罐头的事，他倒是也没反对，多带一点东西走而已，他家里要带的东西多，人也多，倒是没多过问这个东西。
说好了，娄父带着俩人再一起去办理离婚，这么长时间何春都没坐过汽车，今天是一直都在小汽车上的。
“东西呢？我先去找车拉着，等天一黑我们就出城。”
仓库里现在就只有布口袋，罐头还没送过来。最后的车跟人都距离在了仓库附近。这边也方便出城，也僻静。
拉着东西的车藏附近，仓库门口就几辆空车，仓库里就何春跟娄小娥两个。
“我这还有点钱，布袋里的是奶粉和糖，是专门给你跟小孩准备的，到了以后一定第一时间找人密封包装起来。”
娄小娥靠在何春怀里倒是少了很多言语。这一别，谁也说不好是几年。她也不舍，就想多跟他呆一会。
“何春，要是我三年回不来，五年回不来，你还会等我吗。”
“会。”
娄小娥说完以后又静静地靠着。她在想，如果永远回不来，那怎么办。
“我们做个约定，五年以后，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别等我了。”
何春挑了挑眉头，他知道五年肯定回不来，回来的下场比他们留着会惨不少。
而他现在在想一个问题，自己一个人，熬得过这十年么，或者说不止十年。
“别说这个，肯定能回来的。”
“何春，孩子以后得名字，你取一个吧。”
“男孩女孩，都叫春晓吧。何春晓。”
时间过得格外快，真的就感觉一眨眼天就黑了。
何春觉得，这是两辈子以来，最快的一个下午。他头一次感觉到每一分钟都是生命在流逝，想做点什么，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送罐头的车早就来过了，他就出面了一下，后面的事也不用他操心。
“小娥，我们得走了。”
“爸，再等等吧。”
“走吧，说不定，明年宝宝出生了，你就回来了。开心一点，别哭了。”
俩人的照片只有两张，一张结婚以后拍的，一张检查出宝宝以后拍的。何春非说排全家福。明明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张被他留下了。
跟着车队出了城，何春站在城外的雪地里很久很久。
这一天，好像就是平凡的一天。
所有人都是在照常工作，准时上下班，甚至何雨柱跟冉秋叶出去玩的时候还提了一嘴何春跟娄小娥。
这件事，除了何春跟离开的人知道。
今天晚上又飘雪花了，不过没起风。何春站在那里看着前面，他好像隐约间看到娄小娥带着孩子回来，越走越近，眨眼又变成虚无。
“老乡？”
“这位同志？”
不知道从哪里路过的一个人叫醒了变成雪人的何春，他这才收回了目光，往家走了去。
……………
“王主任，我想申请调回工人岗位上去，现在的工作太清闲了，这种时候，我觉得我更应该跟广大一线工人老大哥学习，做一颗有用的螺丝钉。”
再出门的时候，外面那还有下过雪的痕迹，暖阳照在何春身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粮食局。
“小何，你能有这种觉悟，真的很好，咱们粮食局最近也在考虑改制，你既然主动申请，那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不过你想好了去什么岗位没有？或者说你对什么技术比较感兴趣？了解？你要是有，这点忙我还是能帮上的。”
他对什么技术感兴趣？他真没想过，跟别提了解了。
看何春半天不说话，王主任又问了句。
“要不然给你调回轧钢厂？不过你这以前也是保卫科的，手上要是没有技术的话，最多只能给你安排电工或者钳工这样的普通工种。到时候你还得从头开始。”
“都行。”
忙一些，或许日子会好过一些。
“行，那我看着给你安排吧，远征没说过要下一线吧？”
“没有。”
回家的时候，何雨柱跟冉秋叶都在家里，在布置他们结婚的新房，准备新被子之类的东西。
“何春，这一个星期了，也没见小娥了，她回娘家了？你这天天待在屋里，也不出来的，你们吵架了？”
一个星期了？何春摇了摇脑袋，时间没过的这么快的吧。
“她…”
“她们出去了。”
“什么！出去了！那…”
怎么能出去了呢？这时候出去，那还能回来吗？
“我们离婚了。”
何雨柱觉得这件事比他跟冉秋叶结婚还大一些。
这不是刚查出来怀孕的么，为什么要离婚？还要出去？
“是不是娄伯父犯错误了？”
“不知道，别问了，也别出去说了，我上楼休息会。”
他们俩目送何春上楼，都觉得不可思议。
“怪不得我看你弟弟状态不太对，那我们这…要不要往后推一推？”
冉秋叶主要怕刺激到何春。
“先把证领了吧，其他的到一个星期以后再看。”
他们刚说完，沉默中房门被推开了。
“何春哥呢？合作社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