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随着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秦默和王氏掀开酒楼匾额的红绸,在一声声的祝贺声中,福香酒楼正式开业。
因为人实在太多了,为了避免拥挤,秦默让每人都排队领了号,按照号码的先后顺序入店。
“三爷,拿到号了。”
阿福捏着一张纸条,挤出人群,兴奋的回到了马车旁,垂着身子兴奋的说道,“是三十号,我们现在就能进去了。”
傅少彦点点头,掀开帘子走了下来,出色的容貌顿时引起人群一阵惊呼,不过他衣着华贵,气度非凡,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倒是没人敢上前招惹。
柱子见有客人进来,连忙上前招呼。
“两位客官,一楼还有一张桌子,两位可要坐?”
“我们要雅间。”少年没出声,倒是他身旁的小斯说话了。
这还是今天第一个要雅间的客人,柱子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番,只见少年容貌出色,一身面料皆非凡品,他点点头,心知这是位不能得罪的权贵。
他挂起笑容,亲自招呼着两人上楼,一边走一边吆喝,“楼上雅间两位!”
而此时,阿才带着孙少羽停在了酒楼的门口。
“公子,我打听过了,这家酒楼口碑最好,味道也不错,只是需要拿号才能进去,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号。”
孙少羽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地方的酒楼竟然还要拿号才能进去,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兴致。
“你去瞧瞧。”
阿才应声,赶忙去取号,也是他运气好,一过去就拿到了号。
没一会,主仆二人便随着第二波领号的人群进了酒楼。
因为柱子去雅间招待了,所以秦安便在楼下大堂帮忙,她一看到客人进门,连忙走过去笑着问道,
“两位客官,请问是要坐雅间还是一楼大厅?”
阿才看到她顿时有些吃惊,“你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孙少羽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看着少女疑惑的神色,笑了笑。
“没事,我们要一间雅间。”
秦安打量着孙少羽,只见他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着一身劲装,眉目间更是一股英气,想来是和自己一样的习武者。
看刚刚他们的样子,倒像是认识她似的,可她仔细思索了片刻,十分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们。
也许是认错了人吧。
秦安不再多想,吩咐一个伙计招呼他们上楼,便又转身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进了雅间,关上门,阿才立马忍不住说道,“少将军,没想到那个射雁的姑娘竟是这家酒楼的大小姐,可真是有缘。”
孙少羽勾起一抹笑容,端起茶品了一口,“确实是有缘。”
而此时隔壁的雅间外,柱子端着糕点敲了敲雅间的门,等到里面回了一声进来后,他才满脸笑容的端着糕点走了进去。
“两位客官,今天酒楼开业,这是我们店赠送的糕点,请慢用。”
放下糕点,柱子也不过多停留,转身便退了出去。
等他一走,阿福便对着傅少彦说道,“三爷,这糕点好香啊,闻着像是牛乳做的。”
傅少彦有些嫌弃的看了装着糕点的盘子一眼,糕点卖相倒是不错,就是配了个这么品质的器具,实在是有些拉低档次。
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糕点一入口,他的心中便是一惊,若是之前的菜品让他惊艳,这个糕点可谓是让他震惊了。
奶香,蜜甜,软糯,爽滑各种味道在嘴里齐齐化开,仿佛在舌尖跳舞,整个味蕾都得到了最大的享受。
“三爷,好吃吗?”
阿福看着自家主子陶醉的神情,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傅少彦没搭理他,而是专心吃着手里的糕点。
阿福看自家主子不搭理自己,决定自己亲自尝尝,他拿起勺子伸向自己的那块糕点。
勺子还没靠近,糕点便被傅少彦抢了过去。
他又震惊又委屈,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三爷,那是我的……”
傅少彦瞪了他一眼,“小爷我吃块你的糕点怎么了?”他上下打量着阿福,摇了摇头,“你看看你自己,都快胖成猪了,你还好意思吃吗?”
阿福委屈的都要哭了,可又不敢反驳自己主子的话,只能瞪着水汪汪的眼神看着傅少彦。
傅少彦被他看的有些恶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去跟伙计说一声,一会打包两份糕点带走。”
阿福立马笑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柱子进了厨房,直奔糕点间,朝着忙碌的秦乐说道,“秦乐妹子,雅间有位客人要打包两份糕点带走,你还能做出来吗?”
秦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
“只能做最后两份了。”
她本来只打算做一百份的,谁知道这糕点这么受欢迎,她都已经做了一百五十份了,体力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柱子把她的疲惫看在眼里,有些心疼的说道,“行,做了这份我们就不做了。”
阿福拿着最后一份糕点,兴奋的回到雅间。
“三爷,我们运气可真好。”
“怎么说?”傅少彦问道。
阿福走到他的身边,“伙计说,今天糕点师傅累坏了,所以做了我们这份以后便不再接单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运气好。”
傅少彦点点头,看向他手里的糕点,“那倒是。”
阿福又接着说道,“我还听外面的伙计说,这糕点是他们酒楼老板的女儿做出来的,年纪才十三呢。”
傅少彦惊诧,“十三岁?”
怎么可能?一个只比他小几岁的姑娘却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糕点。
“是啊,听伙计说这姑娘从小就在吃食方面极有天赋,虽然才豆蔻年华,可已经是酒楼的大厨了呢。”
傅少彦回想起刚刚的美味,舔了舔唇,心里倒是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几分兴趣,若不是还有要事在身,他倒是真想见见这个小姑娘。
“阿福,记住这个酒楼的名字,等下次爷再来的时候,一定要见见这个小神厨。”
阿福“嗳”了一声,默默的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地方。
秦默他们一直忙到晚上,酒楼的客人才渐渐散去。
忙碌了一天,他们一家子可谓是累坏了,也懒得做饭了,秦默就把厨房没卖完的剩菜热了热,就当晚饭了。
“大伯。”
这边秦默他们正吃着饭呢,一声大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过去。
秦默回头,见是秦楚的儿子秦文不由得叹了口气。
“文哥儿,你怎么来了?”
“我爹让我来的,他在那边买纸笔,说是没有钱了,让我来找大伯拿一点。”
秦默当然不会给他,“文哥儿,当初我和你爹就已经说好了,我只负责你奶的开销,你爹若是没钱我可管不了。”
当年他把秦老太留在镇上,秦老太查清秦楚的宅子的事情大闹了一场,便在镇上留了下来,有秦老太在,那个残疾孩子也得以平安活了下来。
因为秦老太住在秦楚家,秦默便每个月出二十两的赡养费给秦老太。
秦楚这些年屡考屡不中,却仍然没有放弃自己当官的梦想,秦老太被他花言巧语几句,就把秦默给的赡养费大部分都给了秦楚,可秦默从来不过问,他只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就行了,至于秦老太怎么花那是她自己的事。
“大伯,你怎么这么小气,开这么大的酒楼,给几两银子都不愿意。”秦文埋怨道。
秦默看着这个侄子摇了摇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秦楚那样的爹,秦文也被培养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主。
秦默简直是要被秦文的话气笑了,
“文哥儿,我说了我只负责你奶奶的赡养费,你若是要钱,便喊你奶奶亲自过来拿,至于你爹,他买宅子的账我都还没和他算清呢,还有脸找我要钱?”
也许是怕秦默真要和他算当初买宅子的账,秦文空手回去以后,秦楚便再也没有叫他来要过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