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我看你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嫁到乌家享福吧。”江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鱼死网破的意味,“你弟弟要是不能嫁到乌家,那你也别想嫁过去了,你就一辈子留在江家给我洗衣服做饭吧。”
“哼,江氏,这可由不得你!当时小鱼儿做我们家苏灵的童养夫,也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可是到县衙里盖过章的,怎么你是想耍赖吗?”柳爹指着江爹咬牙切齿道。
江爹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和柳爹争辩,眼泪却流得更加厉害了,继续大声哭道:“我可怜的儿子呀,你怎么这么命苦呀,摊上了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哥哥……”
江稚鱼听着江爹嘴里蹦出来的那些伤人的话,看着他抱着江雅鱼痛哭流涕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格外的平静,荡不起一丝的波澜。这里原本也是自己躺下的地方,自己当然也知道躺在这泥沙上,绝望的滋味儿。
但是后来她来了,她披着瑰丽的朝霞向我走来,把我周围的黑雾散尽,把我从一个阴暗的角落拉了出来,从此以后我的人生被她点亮。
所以就算现在江雅鱼没有出事儿,自己也会想办法让他进不了乌家的大门。他想让这一束光一直为自己亮着,怎么能被其他人染指呢?
乌苏灵见江稚鱼在抬头看着自己,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小鱼儿不要怕,等一会儿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大家一听村长来了,立马让出了一条道。
“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子,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衫,声音略带几分威严。
“村长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家雅鱼作主呀,他不知道是被村子里的那个女人给糟蹋了啊!”江爹一见村长来了,立马哭诉道,“而且这乌苏灵原本说是要娶我们江家两个儿子的,还跟我这二儿子签了契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村长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呀!”
“乌苏灵,这是怎么一回事。”村长又转头问乌苏灵。
“村长婶子,你听我说。”乌苏灵向村长行了一个礼。
“因为我和稚鱼要在这个月成亲,所以我就去江家向江爹讨要他的钥匙,但是江爹不仅没有把钥匙给我,还用它做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娶那江雅鱼,他就不会把稚鱼的钥匙给我……”
“我迫于无奈只好签了那个契书。但是现在这江雅鱼已经被人毁了清白,我记得我们大邺王朝可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说,女子必须要娶被侮辱了清白的男子为夫。”
“还请村长婶子为苏灵做主!”乌苏灵又向村长鞠了一躬。
“村长,你别听她乱说……”
“好了。”村长打断了江爹的话:“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晓了,雅鱼是个好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我一定会找村民问问,调查清楚的……”
“至于你想把他嫁给乌苏灵,这件事恐怕是不成。”
“村长……”
“江氏!你要知道一般被糟蹋的男子都是要削发进入村里的祠堂的!”村长的语气严厉了起来,“你还要妄想把他嫁出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看在雅鱼也是被迫的份上,就不用让他进入祠堂受罚了,让他一直待在江家吧!”
“啊!我可怜的儿子呀,你怎么那么命苦呀!”江爹见村长就这么走了,心里又气又急。
刚才还坐在地上抱着江雅鱼痛哭流涕,此刻却跟个厉鬼似的扑了上来。掍着那堪比木棍粗的胳膊,朝着江稚鱼打了过去。
乌苏灵一早就防着江爹怕他有其他动作。所以对他留了些警惕,见他向江稚鱼扑了过来,立马抱着他侧身躲了过去。
村民们见柳爹想要动手打人立马上前拉住了他。
“小鱼儿,你没事吧!”乌苏灵拉起怀里的江稚鱼急忙问道。
“没事,你放心吧,我爹……他没有伤到我。”江稚鱼低下头,挡住了眼睛里那一闪而逝的恨意。
为什么同样都是江家的儿子,他却见不得自己过得好!
“江氏,你不要太过分了!”柳爹见江爹差一点就伤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女婿勃然大怒,道:“原本就是你个老东西豁出了老脸,强迫小辈,现在出了事,就想把屎盆子往我们家苏灵身上扣,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要是再这么死缠烂打的话,我待会儿就去镇子上报官,让衙门来审理此事!”柳爹这话一说,江爹立马就熄了气焰。
自己的儿子被不清不白的女人夺去了清白,原本叫村民和村长过来,一来是是想让他们帮帮自己,找出那个杀千刀的女人;二来他也知道,这乌苏灵是不可能去自己的儿子的,所以就想向她们索要一些赔偿。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江雅鱼,江爹只觉得十分晦气。挣开村民拉着他的手,扶起地上的江雅鱼,也不管他暴露在外面的身子会不会被旁人看去,拖着他就走了。
乌苏灵看着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柳爹出面才能这么快处理好,要不然她一个小辈在这么多村民面前跟江爹大声争论,即使赢了这口舌之战,也会落人话柄的。